現在,我與小姐相談甚歡,小姐又是如此愛琴之人,我怎麼能好不全部交給你呢!”
情急之下陳羽竟然能想出這麼一個尚算合理的理由來,倒也是難得了,柳如眉初聽之下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她的眉間便舒展開了,只聽她說道:“先生不必憂愁,不如便收了如眉做弟子吧,這樣先生既可以全了當初的誓言,如眉也可以習得琴技,正是兩廂齊美的事兒。至於別人怎麼看,理他作甚!拜師是賤妾心甘情願的,外人須說不得什麼!”
陳羽裝作猶豫一番,這時小丫鬟婠兒又適時的說了一句,“就是嘛,爺是什麼人,豈會在乎那些人的看法!”
“嗯?說得好!沒想到婠兒見識如此超卓,好,聽你此言我竟是有些慚愧,既如此,我便收了你家小姐做弟子,將這六絃琴的琴技傾囊而授!”
婠兒聞言臉上笑開了花,柳如眉也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只聽她說道:“多謝先生,如眉能列入先生門牆,實屬幸事。嗯,不知先生可否移步,在先生家裡多有不便,不如就請先生到我起鸞樓,在那裡如眉正式拜先生為師,如何?”
陳羽聞言一想,也行,反正自己的公事該辦的都已經辦了,下午也沒什麼事兒,去起鸞樓裡待上一個下午,想必也是一件美妙的事兒,當即便點頭答應了。
柳如眉興高采烈地站起身來,陳羽當即也站起來開啟書房的們,便命下人們備馬車,然後他轉過身來問道:“眉兒可也是坐馬車來的?”
柳如眉被他這聲眉兒給嚇了一跳,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馬上就要拜他為師了,他叫一聲眉兒可不也是很正常的嘛,因此便規規矩矩地躬身答道:“是,弟子是坐著馬車來的。”
陳羽聞言轉過身去,背對著柳如眉和婠兒說道:“呃,這個,眉兒啊,拜師禮還未成,這個弟子的稱呼還是先不要吧?待會兒再叫不遲!你說是吧,眉兒?”
陳羽好像是喜歡上了眉兒這個稱呼似的,一句話裡不由自主叫了兩聲眉兒。柳如眉自然也聽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聽了陳羽的話,她也只能是點頭應是,心裡卻自琢磨不已。
當下三人出了書房,到得家門口,卻見兩輛馬車前後停在那兒,陳羽搭眼一看,柳如眉的馬車倒是頗具特色,那樣式,便有若軒車一般,極是精緻小巧,雖然沒有什麼修飾,但是一看那樣子便讓人覺得新生喜愛。不過,陳羽卻心道,這樣的馬車看上去倒是好,也很能顯示出主人的風度和氣質,但是這麼小,坐著能舒服得了嗎?
當下陳羽邁出門來走下臺階,站到柳如眉的馬車前打量了幾眼,便回身說道:“眉兒啊,你這馬車好卻是好,只是太小了些,坐起來如何能舒服的了?今日裡既然是拜我為師,那便也不是外人了,乾脆就坐了我這大車吧,省的我一個人坐那麼大一輛車,顯得空落落的,如何?”
男女同車,自然是與禮不和,大事偏生陳羽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倒叫柳如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另外,她還怕萬一拒絕了陳羽,豈不駁了他的面子,這樣的話,豈是做弟子的道理,因此心裡便好不猶豫。
倒是婠兒這個小丫頭,不知道是因為喜歡陳羽的大車,還是喜歡陳羽,只見她跑下臺階來走到陳羽那氣派的大車前上下打量了幾眼,又撩開車簾子往裡看了看,這才高興地轉身對柳如眉說道:“小姐,咱們便坐了爺的車吧,您看,可寬敞呢,只怕是三個人坐進去倒比咱們那車坐兩個人還要自在哩!”
陳羽聞言呵呵一笑,當即便不由分說地對婠兒道:“既如此,快去扶你們小姐上車吧!”
婠兒笑著答應了一聲,便過來請她們小姐,柳如眉雖然心裡不怎麼樂意,覺得這樣有些不對,但是事情已經趕到了這一步,便心想反正是坐老師的車,倒也沒有什麼,當下便同送出門來的鬱巧巧和杏兒說了兩句告別的話,然後走下臺階來,這時急忙有人遞上了小凳,柳如眉便踩著凳子扶著婠兒上了車。
陳羽看著隨後婠兒也上去了,便走回門前,對杏兒和鬱巧巧道:“你們回去吧,我且去教她一
技,不消多長時間便可回來了。”
鬱巧巧與杏兒兩人是什麼人,那可俱是眉眼挑通之人,其中尤以鬱巧巧心思更是玲瓏,她只看陳羽的一番表現,再加上那聲眉兒,便可大約的猜出了陳羽幾番心事,當下那看向陳羽的眼神裡便有了幾分取笑的意味,那意思便是,你可真真是個不知足的人兒,人家剛一上門,你這裡便已經纏上了,真真的是個要了命的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