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騷動,顯然這一箭驚醒了值夜的兵士。
一行人就在城門下聽著城樓上的聲響,而且還發現不時有兵士趴在女牆上向下看,雖然黑影幢幢的看不真切,但是護城河前的十幾個騎士還是清晰入目,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會開口問什麼。
又過了沒多大會子,忽然聽得城樓上殺聲四起,火把也突然亮了起來。
過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護城河前的一隊人馬依然等在原地,聽的城樓上殺聲漸熄,不由紛紛的鬆了一口氣,只有中間那騎士,仍然在馬背上坐的肩背筆直。如果靠近了看。還會發現他緊緊地抿著雙唇,兩道濃重的眉峰也狠狠地擰在了一起。
又過了一會子,城樓上火光愈亮,漸漸女牆上也亮起了火把,有一個粗豪地聲音大聲喊道:“天佑大周!”
聽到這一聲喊。馬隊中間地那名騎士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也朗聲回道:“長安西門!”
此言一出,城樓上那粗豪的聲音頓時大喝道:“放吊橋,開城門!”
吊橋格啦啦地放下,然後就聽見馬蹄聲動,城門也緩緩的開啟了,火把簇擁處。當先一騎翩翩出城。這邊那馬隊的首領淡淡地道:“點火把!”
七八根火把幾乎同時亮起,這時才看清,原來這一對騎士的首領,竟是陳羽地岳父,在眾人心裡那早就已經被押解回江南的蔣瑜!
火把亮起的同時,那一騎也來到了跟前,火光映照下,是一個滿面粗豪之色的將軍,他看清了火光下蔣瑜的面容。來不及行到跟前便甩蹬下馬,搶前幾步半跪抱拳道:“高月見過侯爺!”
那馬上騎士這才翩然下馬,走前兩步將那高月扶起來,“高將軍免禮,怎麼樣。城樓上的人都解決了?”
那高月隨勢起身。抱拳道:“稟侯爺,都解決了。本來還沒那麼容易,但是不知為何,一個時辰之前,守在我西門的三千人突然給調走了大半,所以,剩下那點兒人也就不是難事兒啦!”
“好,辛苦你了!那咱們,入城吧?”
“是!請侯爺上馬,高月護送侯爺入城!”高月抱拳道,然後轉身一個箭步便竄到馬背上,韁繩一勒,那馬頓時人立而起嘶鳴一聲,只聽高月大聲道:“擺隊,入城!”
人如龍,燈如虹。
長安朱雀大街上足足亮起了幾萬支火把,一時間火光映天,輝映得闊達九十丈地朱雀大街幾若白晝,馬嘶聲與人地喘息聲,再加上松枝火把上柏油的噼啪燃燒聲,讓剛才還寂靜無比的朱雀大街一時間亂如鬧市。
陳羽與關寧並騎而行,身後跟著刁子寒,再身後則是幾百名公主府的虎賁。
關寧手中高高的擎著那根玉尺。
關老將軍關勃當年塞外一戰立下不世奇功,雖然他剛剛回京沒多長時間就去世了,但是當年隨他征戰的大批將士,卻仍然紛紛活躍在大周軍界,並以其無與倫比的戰力,成為大周王朝的擎天之柱。
關勃雖然故去,但是他在軍中的影響力卻並未消減多少,關於這一點,不止皇帝陛下與陳登明白,關寧和陳羽也同樣深知,所以,陳登為了爭取這份力量而親自向皇帝陛下求婚,經過賜婚之後,至少在名義上,玉尺公主關寧已經是他們陳家地兒媳,所以陳登才敢藉著這股勁兒施以拉攏,並且將他們密調進京,在這樣一個重要的夜晚,隆重的登上了長安的政治舞臺。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在今天晚上的關鍵時刻,關寧竟然出了府,而且從一開始就帶上了那根象徵著大將軍關勃嫡脈地玉尺,還去把陳羽救了出來,於是,關寧拿著這根玉尺走了一圈,便輕鬆地說動了這些現如今鎮戍一方的大將軍們,在臨亂前地這一刻,重新把這股最最巨大的力量,收攏了起來。
朱雀街的盡頭便是皇城正門,那裡現在同樣是***輝煌,陳羽勒馬停下,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隱約而輝煌的城門,心想不知道現在郭興進宮了沒有,不知道她……是否安全。
嘆了口氣,陳羽回過神來衝關寧微微笑了笑,兩腿一夾馬腹,衝向了街中央的幾桿帥旗。
他和關寧同時甩蹬下馬,把韁繩交給身後家丁,陳羽一笑抱拳,“諸位將軍,陳羽有禮了!”
帶兵的大將向來目無餘子,更何況現如今長安亂成了這副模樣,誰手裡有兵誰才是老大,所以儘管他們都知道陳羽現如今乃是一部尚書,還是大學士兼內閣奏議大臣,正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卻也不過只是唱個諾抱拳回禮而已,面上根本看不到絲毫恭敬,但是等關寧走過來,他們看到那高舉過頭頂的玉尺,便不由得立時變了面色,紛紛半跪與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