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
文旭去哪裡了?文旭究竟在哪裡?
“文旭……”沈如初在心底大聲疾呼,幾乎驚醒了她睡在這具軀殼裡的靈魂。
想著想著,握著水果刀的手沒有穩住,擦到了左手的食指上。
紅袖大吃一驚,道:“夫人,您流血了!”
沈如初這才知道自己削破了手。
“沒事。”沈如初冷淡地扔下水果刀,從身上抽出帕子,輕輕包紮了一圈。
“夫人,真的不要緊嗎?”紅袖仍舊不安。
沈如初搖搖頭,道:“我躺一會,如果爺回來了,記得叫醒我。”
與此同時,身在軍營的文旭正焦慮地等待聖旨,正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與章必清升官發財的美好心情不同,他滿面愁容,愁眉不展。
“瞧你那樣子,活像個娘們!”石磊捶了他一拳。
文旭摸了摸被捶打的肩頭,無奈笑了笑,躺在草堆上兩眼望天,他閉上眼睛就看見了沈如初,那或莊重或溫婉,或嬌俏或可愛的神情歷歷在目,就好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中他與沈如初歡笑嬉鬧,正是最開懷的時候。
從幼年時代的天真無邪,到少年時期的青春萌動,還有後來的若即若離,最後是機緣巧合下,二人成為了夫妻。
表面上看,是沈如初動了心思將他“坑”到手;事實上,背後他卻使了不少心眼,看著沈如初按著自己的設想。一步步走到“坑”他為夫的地步。要真是算起來,到底誰“坑”誰,還真難說清楚。
想到這裡,文旭咧嘴而笑。
石磊見了這情形,撇撇嘴,道:“哎,我說哥們,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說出來給哥幾個聽聽。天天悶在這裡,閒的我都能孵出個鳥來。”
不等文旭開口,劉力俊接話了,笑道:“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個鳥麼,還孵什麼!哈哈”
石磊笑罵道:“老子再孵一隻鳥行不行?老劉,我發現自從你定親之後,你就本相暴露了。以前敢情是假斯文呢!說說看,有沒有和那個姑娘那個那個啥?”
劉力俊也定了門親事,就在沈如初與文旭定親之後。聽說也是軍戶之家,父母只有一個獨生女,本想著招夫在家的,可安陽城缺的就是男丁,做上門女婿的少之又少。那姑娘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年長,已經過了十六歲,官府隔三差五命人來,不是追問嫁期,就是來催繳人頭稅。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把“六禮”的程式走得差不多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就剩一個迎親了。
劉力俊啐道:“你當人人都和你一個德性,見了女人都挪不開眼睛!我現在和她沒見過幾面,手都沒碰過!”
石磊猥/瑣地笑著,道:“你是不想碰還是想碰。不給碰?你呀,是不知道女人的好,嘗過甜頭了保管你受不了。再不放老子出去,老子可真的能淡出個鳥來!”
文旭聽他們說笑,想著和沈如初在一起的美好日子,眼睛又迷離起來。
“你說,如果我現在偷偷溜出去,會是什麼結果?”文旭輕輕問道。
劉力俊看了他一眼。道:“再忍耐幾天吧,很快就出結果了。胡山海這是咎由自取,沒有了他,我們日子舒心點!以往拼死殺敵。他卻總是把我們的功勞搶走!”
文旭若有所思地望著天空,道:“我怕我媳婦擔心。我出門尋軍馬的事情她知道,一再叮囑我小心。這麼一多天沒有音訊,她肯定以為我出事了。我這幾天總是睡不好,總是夢見她出事了,心慌慌得難受。幾天不見,怪想念的的。家裡的做飯婆子又被趕走了,不知道她怎麼吃飯呢。”
在他看來,沈如初並不會照顧自己。
他本以為說了這番話,石磊和劉力俊會笑話他,出乎意料的是,二人都沉默了。半晌,劉力俊一本正經道:“你溜出去就是違抗軍令,太危險了。倒是可以想辦法讓如意混出去,讓他報平安。”
石磊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兒女情長的,以前在戰場上那股狠勁去哪裡了!所以說啊,這男人離不開女人,但又不能太以女人為中心——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哦!”
劉力俊捶了他一拳,笑道:“你就少說一句話。說別人輕巧,你那個仙兒呢?你走到哪裡都帶著!小心你這段時間不在,她給你戴綠帽子!”
石磊頓時臉紅脖子粗,怒道:“她敢!我敲斷她的腿!”
文旭笑起來,道:“她有什麼不敢的?你確定她不敢?指不定現在已經在哪個男人的床上風/流快活呢。”
石磊暴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