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笑道:“那去漣水河啊,泛舟遊玩很有趣。不過,婢子也沒有去過。”
沈如初原本不打算去的,她上一世是土宅,這輩子打算死宅,所以人多熱鬧的地方都不喜歡,但是一看松月那期盼的小模樣,笑道:“那就去吧,收拾一下,把甘草和紅袖都叫上。”
她微微一嘆氣,就當給姑娘們發福利了。
松月不解,道:“甘草也去?”
“嗯。甘草新來的,年紀又小,以後你多擔待著,我當初怎麼待你的,你就怎麼待她。”沈如初淡淡道。坐在梳妝檯前梳頭畫眉。
松月被沈如初這番說得心有忐忑,在她看來,沈如初這話頗有深意,恐怕是要防著她欺負新人,暗含警戒之意。
“是,夫人。”松月答得恭敬。
紅袖與甘草聽說能出門玩耍都很興奮,甘草的表現稍微矜持一些。怯怯地跟著紅袖。連松月的邊都不敢近,更別提靠近沈如初了,那模樣儼然一副三等丫鬟自居,不爭不搶。
才開啟大門。命宋伯牽了馬過來套車,就聽門外有人優哉遊哉地道:“喲,這是出門呢?買東西還是玩耍?到哪裡去呀?”
沈如初本能地以為:這肯定是個大熟人,不然不可能用這種語調和自己說話,可惜聽不出到底是誰的聲音。
當沈如初笑容滿面地轉過頭時,頓時笑不出來了,不但笑不出來,還換臉一般地換了另一種表情——她想吐呀!
就看見姚光祖穿了一身雪白的綢緞長袍,長袍用銀線繡了玉如意的圖案。那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在寬大的長袍中若隱若現。充分體現了一個二世祖酒囊飯袋的本性。一笑,擠得兩隻大眼袋越發明顯,一看就是縱/欲過度,否則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哪來那麼明顯的黑眼圈和眼袋。
沈如初越看越覺得噁心。這一噁心不要緊,按著她那偏執的性子,她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目的是看出這傢伙到底噁心在哪裡,如何做到這麼噁心的。
姚光祖兩眼帽花,沈如初的這個動作再次證明了他的想法:這個妞對大爺我有意思,今天沒白來,大爺這身新衣服沒白穿。
“我和你很熟麼?”沈如初沒給他好臉色。
姚光祖見過了女人爭風吃醋的表情,見多了女人的嬌嗲,沈如初即便氣惱也是小模樣俏生生的,在他看來,沈如初這是在勾/引,故意以退為進,當即笑道:“好妹妹,你是我妹妹,怎麼能算不熟呢。”
沈如初乾咳一聲,道:“老宋,看看咱們家有沒有什麼結實的棍子。”
“好嘞,夫人,我這就去找。”老宋跑得飛快,不多時,當真尋了一根手腕粗細,半丈長的棍子。
沈如初接過棍子,用力拍打在手裡,道:“你若是再堵在門口,恐怕……嘿嘿。”她現在只有一個衝動,那就是揍人!揍死眼前這噁心的王八羔子。
姚光祖臉色一變,道:“想不到你這麼辣!虧我以往還以為你是個溫婉又懂情趣的人。不過……我喜歡!”
沈如初揮著棍子就要打,誰知那二貨擺手道:“好妹妹,你別心急,你先看樣東西,看過之後你就知道我的心意了。”
沈如初怒道:“什麼東西?”
姚光祖笑道:“你上次不是說,有她沒你,有你沒她麼?你瞧瞧,我寫了休書,只要這休書扔給那婆娘,她就一輩子別想進姚家的門,再也礙不著我們的眼。”
沈如初急忙道:“真的?”
姚光祖得意洋洋,心說,女人啊,就好這一口,喜歡聽著男人說好話來騙她,哪天真為她做件事,八成都不信!
“給我看看,我要看了才能確認嘛。”沈如初當即放下手段,撒嬌道。
姚光祖挑著蘭花指,用中指和食指夾了那休書遞過來,還不忘給沈如初拋媚眼,他那兩個小廝躲在牆角後面,一個勁地給鼓掌,就差點衝出來叫好了——沈如初一早便看見了,只當沒看見,由著這幾個二貨先鬧騰。
那的確是一紙休書,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立書人姚光祖,系疆北安陽城人,憑媒娉定沈氏念卿為妾,豈期過門之後,本婦多有過失,正合七出之條,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願退回本宗,聽憑改嫁,並無異言,休書是實。
“這是你親筆寫的?”沈如初追問道。
姚光祖又是一番得意,道:“怎樣,我的書法還不錯吧?那可是自幼師承名家。”
沈如初恨不得給這二貨一榔頭:這麼不要臉,你爹你娘知道麼?不過,平心而論,若這休書是姚光祖親筆所寫,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