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裡帶著一股強硬,就像是被撕扯的綿薄,看著綿軟卻有一種不屈。
軒轅吉安忽然笑了。冷聲道:“有幾分傲骨。你過來。”她招呼沈如初。
沈如初恭敬地上前,道:“郡主,您的貴體我就不在另行查驗了,今天過來我給郡主配了一味藥,應該對郡主的病情有幫助。”
軒轅吉安玉白的小臉微微一笑,卻絲毫看不出半點溫情來,看沈如初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探究,道:“你倒是自信。你確定自己的方子本郡主身上的毒有效嗎?”
沈如初點點頭,道:“還請郡主相信我一次。為了解郡主身上的毒,我認真鑽研過一些醫學典籍。”
“你是速成的醫術吧?你學醫沒多久。”軒轅吉安冷道。然後站了起來,這一站倒顯得她長身玉立,頗有些風範,若不是細瞧,還真以為她是哪家的玉面公子哥兒。
沈如初道:“回郡主的話。我的醫術的確是速成的,但是我不會拿郡主的健康開玩笑,正如我不會拿自己及全家人的小命開玩笑。”
軒轅吉安冷冷地看著沈如初,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沈如初彷彿聽見自己的心跳,咕咚作響的心跳如同狂奔之後的喘息,幾乎把她自己淹沒。
宮雲楓上前一步,抱拳道:“郡主,每個人的天賦不同,正如每個人的運道不同,文夫人的確是學醫的好苗子,隨跟著草民學醫不久,但的確是學有所成,其速度驚人,進步神速,是草民萬萬不及也。還請郡主給沈大夫一次機會,讓她為郡主效勞。”
軒轅吉安忽然哈哈大笑,像是聽見了最滑稽的事情,這一笑倒顯得她明媚無比,帶著一股嬌憨,沈如初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樣瓷娃娃一般的女人,高貴的出身,捉摸不定的性情,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探究。
“我看著你們很登對,可惜……可惜啊。”軒轅吉安笑道。
沈如初聽了這話,面無表情,她不像古人那麼迂腐,這樣的話固然少了尊重,但就當玩笑聽聽,總不至於要去觸她的黴頭。
宮雲楓看了沈如初一眼,急忙辯解,道:“郡主,話不能這麼說,草民與文夫人不過是志同道合,一同修習醫術,並無任何不當行徑,還請郡主不要說這樣的玩笑話,草民不怕,但文夫人不同,名節對女人很重要。”
因為說得急切,遣詞造句便沒有那麼優雅。
沈如初聽得真切,卻面目表情,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此時跳出來只會增加軒轅吉安的惡趣味。
軒轅吉安掃視了一眼沈如初,冷笑道:“你倒是比他淡定。本郡主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你們很般配,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可惜了。你也不用處處自稱草民,你算哪門子草民,你們宮氏自燕國開國以來便代代是太醫院的院判,深受皇室喜愛,在京城,那些達官貴人都不能小瞧了你們,在我這裡,你也犯不著這麼謙虛——謙虛過頭了,就討厭了。”
宮雲楓微微垂首,道:“無官無職,普通百姓一個,面對郡主這種天潢貴胄,自當自稱草民。”
軒轅吉安顯然沒耐心和他爭論這些,忽然笑道:“你還挺維護她!我早就說了,你們關係不一般!”
沈如初眉頭蹙了起來,雖說女人都八卦,但是一個郡主也這麼八卦,還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別傻站了,甩個臉色給誰看!把你的藥方拿過來,說說你的治療方法。”軒轅吉安重新歪在了羅漢床上。
沈如初道:“方子我已經牢記在心,我的治療方法還需要和大公子相互配合,我的藥可以治本,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大公子的金針可以固本的同時將郡主體內的毒素封起來,至少不會再蔓延。另外,”她頓了一下,看著軒轅吉安,道:“我發現了郡主身上所中是何毒。能協助郡主找到給自己下毒的人。”
軒轅吉安頓時來了興趣,就連宮雲楓都大感吃驚。
“快說,我身上到底是什麼毒。”軒轅吉安坐正了身體。
沈如初掃了一眼四周的丫鬟,軒轅吉安道:“不怕,她們都是我的心腹,靠得住。”
“郡主身上所中之毒乃是月魂,此毒無色無味,毒性極強,郡主之所以中毒多年卻依然活著,是因為這下毒之人乃是用毒的高手,對毒品的用量掌握得當,他對郡主用毒,既能保證郡主活著且不被發現中毒跡象,一旦被發現,那基本上就是——中毒已深。因為月魂之毒屬寒性,故而每逢月圓之夜會有毒發加重的跡象,恐怕郡主每個月都有幾天會感覺特別不舒服。而且,此毒有迷幻人心神的作用,郡主中毒日久,恐怕會產生幻覺,做出不妥當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