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又十分看重,其想學醫自然支援。
醫館的門突然開了,那學徒一見門口立著一個人,笑道:“沈姑娘來得早!”說話的乃是沈如初前兩次見到的小哥兒。
沈如初急忙進來幫忙,笑道:“叫我如初好了,你比我先入門,我當喚你師兄才是。”又想著宮雲楓不會教自己醫術,便改口道:“好歹也讓我知你名姓,否則倒是見外了。”
那小哥笑嘻嘻道:“我叫秦子輝,你以後叫我子輝就好。”
沈如初點點頭,幫著醫館裡的其他人打掃醫館的衛生,將招牌、藥罐、桌椅都擦拭乾淨、擺放整齊,待宮雲楓來的時候,他衝眾人微微點頭,並未多看沈如初一眼,這讓沈如初多少有些失落。
“公子,我今天要做些什麼?”沈如初恭敬道,既然來此當了學徒,便跟著眾人的稱呼。
宮雲楓淡淡一笑,道:“你看看這裡有什麼需要你做的。”
沈如初“哦”了一聲。
無疑,宮雲楓給她出了一個難題——需要她做的,什麼才是需要她做的?有些事她做不來,有些事她想做,但那些人都是拿著宮雲楓的月俸,若是把自己的活兒給了沈如初,豈不是偷懶?別人自然是不會把手中的活兒騰出來的,即便真的做不完。
可自己頭一天當學徒,若不是找些活兒證明自己的價值,以後豈不是都要碰這種軟釘子,說不定不等別人驅趕,自己就灰溜溜地逃了。
秦子輝招招手,道:“如初,後院新收了一批藥材,你去幫忙分個類,別弄混了。”
沈如初應聲去了後院,看見那裡的確堆了一堆藥材,乍一看不起眼,但是她分了一會就發現事情不簡單,裡面有療肺的紅李根、紅菱根、瓜蔞皮、白花苦燈籠;還有解毒用的白花蛇舌草、半枝蓮、八月扎、穿心蓮;補益的黃芪、鎖陽、紫河車、白朮等;還有利水的藥、理腸胃的藥;跌打藥、祛熱藥等等,基本上把中藥的分類都佔全了。
“第一天就給我安排這樣的活兒,分明是考我!”沈如初心中不平:“我是來當學徒的,又不是來競聘上崗的,竟出這麼專業的難題!”
雖說是難題,但到了午飯時分,沈如初也將那堆草藥理得七七八八,秦子輝上前檢視的時候,驚得差點合不攏嘴巴,宮雲楓嘴角上揚,那堆藥材不但在短時間內被沈如初分門別類地挑出來,而且還擺放得整整齊齊,又按著各自的特性,或放在陰涼處,或置於陽光下,這樣的功力是他這醫館裡當了三年學徒的人都未曾有的。
沈如初道:“公子,我方才分揀藥材的時候,發現有些藥材摻了水分,這還好,但一些藥材裡竟然放了假。”
宮雲楓道:“水分是藥商放的,假藥是我放的。”
沈如初不解:“您是要考我?”
宮雲楓笑道:“不錯。從明兒起,你跟著我問診號脈,能學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沈如初愣了半晌,本想著自己這個學徒要當個一年半載,肯定要從端茶倒水做起,不曾想這麼快便能學著看病,宮雲楓眉頭微蹙:“怎麼,不願意?”
沈如初急忙鞠了躬,喜道:“多謝公子!如初一定勤奮學習,不辜負公子的一片苦心。”
待宮雲楓一轉身,秦子輝便輕聲道:“我來這裡三年了,公子還沒準我跟著他去問診號脈,你倒好,才來一天。”
沈如初笑道:“方才還要多謝秦大哥給我這樣一個機會。”
秦子輝聳聳肩,道:“你覺得我能給你這樣的機會嗎?”
嗯?那是誰給的機會,莫非……
“不管誰給的機會,你起點高,又把握得好,理應比我們走得快,以後學了東西別忘了漏點給我。”秦子輝笑道。
且說馬文俊收了崔明月的陪嫁丫鬟金鈴為妾,倒也郎情妾意了幾天,這金鈴雖有些姿色,但是和沈如初一比,那便是天壤雲泥之別,何況這金鈴每日裡還要唯唯諾諾地向崔明月彙報房/事,為討好主母就不惜出賣他,害得他在崔明月面前很沒面子,故而不喜這金鈴。
自從見了沈如初,馬文俊便念念不忘,暗中派人去打探訊息,聽聞沈如初在宮氏醫館學醫頓時來了興趣,當即隻身去了醫館。
才進醫館,就看見一個姿容秀麗的女子在堂前忙碌,本來學醫乃是苦差事,又費時間,故而學醫的女子甚少,這宮氏醫館更是數十年來第一次收女學徒,馬文俊一眼便認出了沈如初,何況,自從那天醉仙樓一見,那絕世容顏便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公子是看病還是抓藥?”沈如初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