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旭一見二人緩和了態度,急忙請了二人上座,搬出好酒好茶招待——未來的大舅子們他自然不敢得罪!
當黃老三提著一盞昏黃的夜燈陪著沈老爺子來到文家的時候,三人正在飲酒說笑,興之所至,開懷大笑,不亦樂乎。
沈雲忠差點氣歪了嘴,一個死丫頭已經不省心,這兩個臭小子氣勢沖天地奔過來,就是為了討杯酒?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沈雲忠心中連聲嘆息。
好在文旭會做人,說話說得漂亮,包票打得響亮,沈雲忠想著木已成舟,生米都成了熟飯,也沒什麼好拿捏的,道:“雖說,如初犯了傻,但她今後若是進了門,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就處處拿捏她,更不能讓親朋說了閒話。”
文旭急忙恭敬道:“老爺子放心,我對如初愛慕極深,我自以為情深意重,那種淺薄之事,萬萬不會做,她若是進門,我將在有生之年盡我最大的努力給她幸福,無論我此生富貴貧窮,一輩子只娶一妻,絕不納妾。還請老爺子將這番話轉告給如初。三日之內,我必登門求親。”
爺孫三人回了沈家,沈如初等人仍舊等在客堂裡,高氏想趁機嘲諷辱罵一番,卻出乎意料地被沈芝媛給制止了,李氏是過來人,多少猜出了一點來龍去脈,小心翼翼地打探情況,沈如初作痛苦反思狀,始終閉口不談,她訕訕地坐在一旁。
沈雲忠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告:“文旭三日後上門提親。”
高氏有些茫然,進而欣喜,喜滋滋地看了沈芝媛一眼,道:“爹,回頭你可要和文旭說道說道,上次他拿喬,我們家媛兒現在心中還老大不自在呢。”
沈芝媛急忙拉住高氏,道:“娘,你說這些做什麼!”
沈夢飛急忙道:“娘,你想多了,文旭是上門求取如初的。”想起前一次高氏親自給文旭做媒,被他婉拒,興許從那時他與沈如初便是兩情相悅、暗度陳倉了,想到這裡,他幽幽地看了沈如初一眼,怪罪的意味明顯,沈如初甚至看到了一絲鄙夷。
高氏一愣,臉色頓時難看得如同一塊醬豬肝,正要破口大罵,卻被沈芝媛死拉著拖出去了。
李氏上前道:“文旭這孩子不錯,與咱們如初很是般配。兒媳恭喜爹尋了個好孫女婿。兒媳回房休息了。”
沈雲忠點點頭,沈如初忽然覺得頭頂一陣芒刺的痛感,一抬頭,就看見沈雲忠嘆息的目光投向自己,急忙怯怯道:“爺爺,我知道錯了。”
沈燕飛見沈如初楚楚可憐,一副知錯能改的巧模樣,心有不忍,道:“爺爺,這件事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疏忽了,既然還有的補救,還請爺爺不要生氣。”
沈家也是有家法的,若真是用家法伺候了,恐怕沈如初吃不消。
沈雲忠道:“唉,是我老了,管束不了你們!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文旭雖說這件事做得不光彩,但瑕不掩瑜,只要他真心實意待三丫頭,將來日子也是好過的,這樣一來,也就不用去馬家了。”
第三日的清晨,馬家門口熱鬧鬧的。
文旭請了安陽城很有名的冰人來做媒,請了幾個活絡的小夥子抬了彩禮過來,連他的族叔祖都被請來了,自己則抱著兩隻大雁。
沈雲忠乃是守舊之人,又年老固執,對那種未婚便奪了姑娘貞潔的男子向來不齒,何況這姑娘還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所以對文旭的印象大大折扣,總是情不自禁地將他與“登徒子”聯絡起來,但想著給沈如初謀個好親事,為了維護沈如初必須將這個醜事給遮下去。
他與那冰人和文旭的叔祖閒聊,笑得很勉強,心裡卻唉聲嘆氣。
若是早些時日將沈如初許配給文旭就好了,也怪自己優柔寡斷,礙於高氏的顏面不肯給沈如初做主,要是早早定下親事,興許就沒這番事情發生了,雖說文旭現在上門提親,陣勢也鬧得很大很熱鬧,也算是結局圓滿,但一想起二人行下的錯事,總覺得齷齪,就好比是一盤大餐上落了一隻死蒼蠅,讓人膈應得慌。
“沈家老爺子,您怎麼看待這門親事呢?”文旭的族叔祖文靜春笑眯眯地問道。
☆、046 定婚事唐家三少
沈雲忠一愣,方才正在走神,道:“文旭也算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聰明能幹,兩家人知根知底,我很喜歡。”
那冰人乃是個年輕的婦人,眉目生光,眼波流轉,聽了這話,急忙笑道:“我看哪,這文公子和沈小姐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方,雙方家長又都滿意,這門親事哪,要早早定了!”
文靜春若有所思,臉上掛著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