唄,反正我們沈家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你不嫌棄就好。”
秋蕊說了一些感恩戴德的話,才退了出去。
沈如初的心情並不輕鬆,以往真是小看這個丫頭了,她不但給自己找好了說辭,還準備好了退路,恐怕在她遇見王連盛的時候就想到了這樣一個結果。原本是她的短處,卻被她輕鬆轉化成了留在她身邊的優勢。
試問,一個失去貞潔的婢女,除了留在主子身邊盡心服侍以求有個善終,還能有什麼好結局?照這個時代的世人來看的確如此,但沈如初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有另一套獨特的思維方式。
她不是木訥沉默嗎,為什麼卻能滔滔不絕地說出這許多?
秋蕊不簡單,非常不簡單,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用的好,將來有大用;用的不好,則是一個禍端。
沈如初扶著額頭,感到一陣頭痛,她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竟然沒有處罰這個大膽賣主且失去貞潔的奴婢——她這個主子的威嚴何在?想到威嚴,她忽然覺得胃痛,頭痛,似乎渾身都痛,自己果真是一錯再錯。
沈如初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甚至到了一個完美主義者的地步,一連串的失誤讓她不自信,而不自信又讓她自怨自艾,心中苦悶。
百思不得其解,輾轉難眠,最後她給自己囫圇吞棗地想了一個答案,力求借此說服自己:是她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和心機。
第二日照列去醫館,照列忙碌著,本來頭腦昏沉,但高速運轉之後,也是一片清明,一如既往地利索。
日中歇息的時候,文旭來了,沈如初有些驚訝,不是說了,定親之後不能見面嗎?他倒好,不但要見面,還這麼堂而皇之——咳咳,昨晚的私下見面不算。
“你怎麼來了?”沈如初看著周圍人竊竊私語、掩面而笑,甚是不好意思,不得不說,這入鄉隨俗的能量很強大,深刻地影響著她,如今她也是個靦腆的妞兒。
文旭笑了笑,也不理會別人的目光,滿眼裡都是沈如初,道:“跟我來,帶你去個地方。”
“嗯?”沈如初有些茫然,自從定了親事,二人反而沒有以前那麼親密無間了,一來是害羞,二來沒有做朋友那會隨意,還沒擺正自己的身份。
文旭一把拉住沈如初,道:“走吧。不耽誤你下午做事。”
出了醫館,便看見一匹棗紅色的大馬,文旭趁著沈如初盯著大馬發愣的當口,出其不意地抱住她的腰,將她放在了馬背上,自己則一躍而上。
沈如初第一次騎馬,很是興奮,又特別緊張,想驚叫又不敢叫出聲來,只得緊緊抱住馬脖子,生怕被甩下來。
那棗紅馬在原地來回踏步就是不肯走,沈如初驚奇:“這馬怎麼不走?”
文旭見狀覺得好笑,道:“你這樣緊緊抱著它的脖子,它正難受呢,怎麼走?”
沈如初這才稍微鬆了些,忽然腰肢處一緊,她感到一條強勁的臂膀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腰,她整個人瞬間愣住了,一時連呼吸都忘記了,待反應過來,正要叫罵,身下如同生風一般,大馬賓士而去。
很快,到了一處院落前停下了。
“這是什麼地方?”沈如初問道。
文旭笑而不語,只顧拉著她往前走,沈如初拍掉那隻鹹豬手,心中不滿:嘿,還吃豆腐上癮了!
那是一套乾淨漂亮的兩起兩落的院子,分了前後院,東西廂,面積不大,但收拾得整潔舒適,一看就是居家過日子的好地方。
“怎麼樣,還滿意吧?”文旭笑著問道。
沈如初微微吃驚,道:“這是你的房子?”心中盤算著,這個地段,這樣的面積,應該要不少銀兩了,恐怕只有富貴人家才買得起。文旭雖然現在是個小官,但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富二代。
文旭搖搖頭,道:“不是。”
沈如初微微有些失望,是了,這個地段的房子,他們是買不起的。
“你還沒說喜不喜歡這裡呢?”文旭繼續追問道。
沈如初笑了,道:“難道我喜歡你就給我買了不成?”
文旭笑道:“那可說不定哦。”
沈如初笑而不語,這座院落的確不錯,整潔乾淨,看著舒心,尤其院子中還開墾了一塊地做小花園,而她最喜歡侍弄這些花花草草的東西。
文旭見她眼神流連,在她轉身檢視的時候,突然從背後掏出一張紙晃在她眼前,笑道:“雖然這不是我的房子,卻是你的房子。”
沈如初看見那是一張房契,而且是一張官契,上面的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