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做美夢呢!老孃讓你做美夢!起來!”一個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女人捏了秋蕊的一把,且恰恰捏在人體腋下最吃痛最柔軟的地方。
秋蕊一骨碌爬起來,審視地看了一眼來人,很快發現,不大的房間裡足足站了五六個人,除了那半老徐娘以外,還有四個面目猙獰的壯漢,而身邊已經空空如也,之前和自己一起顛鸞倒鳳的王連盛已經不知去向。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闖入我的房間?”秋蕊怒道,此刻她只穿了一個鴛鴦戲水的大紅肚兜,這一群人杵在這裡,連衣服都來不及穿。
“我是紅姨,環採閣的媽媽。王連盛將你睡完了就賣給我了,瞧瞧你,姿色很一般,但是嘛,這身皮肉很白很嫩,客人喜歡。”說完,又在秋蕊露出的臂膀上掐了一把,“也算值這個錢了,只要你肯聽話,我保證你不紅透安陽半邊天,也讓你成為一等名/妓。”
秋蕊又驚又怒,道:“我不去!我死也不會去的!”她抬頭看了看頭頂,除了帷帳,什麼都沒有,想逃,這幾乎赤/身露/體的,往哪裡逃?這麼多人團團堵著,根本逃不出去。
“不去?每個姑娘都這麼說,但是去不去豈是你們說了算!你若是不聽話,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聽話!”紅姨陰冷地說著,給那四個壯漢使了個眼風,那四人團團圍上來,嚇得秋蕊一陣驚呼,詛咒道:“王連盛,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一輩子,你全家都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說完便拿頭去撞牆,卻被其中一個大漢抓住了頭髮。
紅姨冷笑道:“還挺倔!硬骨頭,帶回去好生收拾!”
秋蕊被薅住了頭髮,動彈不得,被那個大漢哧溜一下就拎出了被窩,另一個大漢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在她鼻子邊揮了一下,秋蕊當即失去了知覺。
且說,文家這邊,沈如初正四處幫文旭尋找支援,而文旭則調動了所有可能使用的朋友資源,查詢軍馬的蹤跡,但是一天下去,卻沒有任何音訊。
“一點音訊也沒有嗎?”沈如初問道,“不過也不用擔心,天無絕人之路,還有兩天的時間呢。”
文旭剛從書房出來,自己埋頭在書房已經有一個時辰了,沈如初給他燉了一盅排骨山藥湯,柔聲道:“人是鐵飯是鋼,就算事情多,也要多吃點東西。”
從昨天到現在,文旭整個人憔悴很多,臉上蒙了一層煙火色。
“謝謝夫人。不用擔心,第三天一定會有結果的。”文旭道。
沈如初笑道:“那你先吃下這盅湯我就不擔心。”
文旭順從地接過湯,一口氣吃下去了,道:“你把秋蕊送走了?”
沈如初點點頭,道:“她自己想走,我就算是留也留不住,何況,她覺得跟著我們生死不保,整日擔驚受怕,不如成全她。我只是擔心,王連盛那種人並非善類。”
文旭笑道:“不去想她了,過兩日再去買幾個懂事能幹的丫頭。”說完拉著沈如初坐在自己的腿上,道:“這兩日讓你擔心了,會過去的,我已經想好怎麼辦了。”
沈如初點點頭,道:“我分析了一下,這三百匹軍馬不是小數目,如果聚在一起養,肯定需要一個大場地,而且需要大量的草料;如果分開養,那又要分散到多個地方,太容易惹人注目,且不好管理。所以,這批軍馬應該放在一個地方了。”
文旭點點頭,道:“初兒真聰明。你這麼一分析倒是有幾分道理,我可以從糧草方面著手,說不定也是個線索。”
沈如初道:“胡山海是不是仍派人盯著你?”
文旭冷笑,道:“我不怕他盯著我,哼。”
沈如初想了想,還是沒把翠柳受傷、在宮式醫館養傷的事情告訴文旭,這個時候儘可能不讓其他的瑣碎的事情分了他的心神。
“夫君好久沒有舞劍了。”沈如初笑著從案臺上寶劍,上前一步,拿起寶劍扔給了文旭,文旭接過來,笑著跳出門外,道:“夫人看好了,我就為夫人舞劍一曲。”
沈如初微笑著點點頭,讓松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裡,看文旭舞劍。
不多會,宋伯進來通傳,說楊家的人求見。
沈如初道:“快請。”
文旭停下舞劍,道:“怎麼了?楊家的人?你二嫂的孃家?”
沈如初點點頭,道:“應該是送線索來了,白天我去求了嫂嫂。”
這楊家來人是個年輕的後生,見了沈如初和文旭行禮之後,便開門見山地說了軍馬的線索:“我們查了一直給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