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走到跟前,好言相勸,道:“算了,我們不是商量著要出門嗎?這會子就走?”
文旭一轉身,柔聲道:“讓你受委屈了。”
沈如初微微一笑,忽聽身後一聲脆響,杜雨珊囂張的聲音刺著耳膜、富有穿透力地傳來:“瞪什麼瞪,再瞪我就扣掉你的狗眼!你的狗仗人勢的奴才!”
沈如初緊緊握住了拳頭,打狗也要看主人。她跑到自己家裡對自己的丫鬟大打出手。她憑什麼?
文旭冷冷地看著杜雨珊。冷道:“你馬上滾出去!否則……”他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杜雨珊有些害怕了,但心中偏偏咽不下那口氣。怒道:“文旭你!你不識好歹!我哪裡比不上這個臭女人!好,我走!你到時可不要後悔!”
看著杜雨珊怒氣沖天地領著丫鬟離開,沈如初這心裡不知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看她氣成這個樣子,以後應該不會再纏著文旭了;但聽她那話,似乎要報復,那文旭……若真是有那麼一天,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本以為這小日子有些過頭,現在看來是自己太過樂觀了,尚在蜜月中。小三鬧上門,丈夫受報復,丫鬟不省心,崔明月那邊又步步緊逼,這哪一樁都是讓人頭痛的事情。
“初兒!”文旭輕喚著沈如初。
沈如初這才回過神來,道:“怎麼了?”
文旭拉著她的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然後一雙大手緊緊地將沈如初的小手包裹在中間,道:“小手這麼涼,我幫你暖暖。不用理會這潑婦!真是蹬鼻子上臉,下次別讓我再見到她!”
沈如初淺淺一笑,道:“我沒受什麼委屈,是松月受了委屈,聽說這杜大小姐在府裡動輒揮鞭子。”
文旭看了一眼松月,道:“你的委屈爺心裡有數,回頭幫你討個公道!”
松月垂著腦袋,道:“奴婢為爺和夫人做事,沒有委屈。”
沈如初拉著松月的手,去了自己房裡,翻出一些藥膏來,輕輕為她塗抹上,整個半張臉都紅腫起來了,沈如初嘆了一口氣,道:“你這一巴掌是因為我捱得,我不會讓你白白受這一巴掌的,你為我做的事,我心裡有數。”
松月“嗯”了一聲,道:“只要夫人不嫌棄松月笨拙,松月什麼都願意做。”
沈如初點點頭,心說這孩子真是“孺子可教”。
本來被杜雨珊這麼一鬧,沈如初沒了上街的心情,誰無端端地被一個飛揚跋扈的小三鬧到家門口,恐怕沒有誰還有心情逛街——但沈如初轉念一想,自己若是被這事影響了,反而抬舉了杜雨珊,那種女人也配給自己當情敵?虐不死她!
“走啦,還愣著做什麼?”沈如初拽著文旭,文旭因為先前那頓鬧騰,正自怨自責地坐在房間裡出神,擔憂沈如初胡思亂想。
文旭喃喃道:“那你不怨我?”
沈如初嗔道:“為什麼怪你?你招人喜歡,我怪你做什麼!走吧,還有很多香火的東西咬買呢!”前一世她可不信佛,所以這上香要準備什麼東西,她一無所知,自然要仰仗文旭。
如意備了馬車,文旭將沈如初安頓好,自己接過了馬鞭子,朝車裡一笑,道:“小娘子坐穩了!為夫要駕車了!”
馬車平穩地駛出了院子,出門看見杜雨珊的轎子依舊停在門旁。
文旭瞥了一眼便朝另一邊駛出去,對站在轎子旁的杜雨珊視而不見,杜雨珊急的直跺腳,罵道:“文旭,你給我等著!”
沈如初聽見喊聲,撩開窗簾看了一眼,看見衣著亮麗的杜雨珊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地衝著他們的馬車又踢又罵,若不是被兩個婢女拉住,恐怕還要在地上打滾撒潑。
“你不用理會她,她自幼慣會撒潑!”文旭在前頭道,“小時候,我們幾個一處玩,她也經常搶你的東西,怎麼,都忘記了?”
沈如初只想一腳把他踹下去,她根本不記得幼年那些“趣事”了!
“我看她好似很在意你的樣子,怎麼。這麼多年你竟然沒心動?”她顧左右而言它,這個問題一說出,馬上變被動為主動。
她在車裡自然沒看見文旭如何面紅耳赤,聽了這句話後連握著馬鞭的手都抖了抖。最後冷生生地拋過來一句:“我才不喜歡那樣的女人!”
沈如初拍了拍打盹的小白,笑道:“趕緊出去吧,外頭有你的同伴呢。”
小白狐疑地看了沈如初一眼,神情鄙夷,沈如初解釋道:“你再這麼看著我,我把你眼珠子扣掉!某人現在可不就是隻炸毛的貓嘛!”
小白伸出一隻小爪子,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