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四大家族共同擊之。”江叔說的有點急,稍稍停下,喝了口水後繼續說:“而且從利益上來說,它不僅是縣裡的主要財源,更是全縣的經濟命脈,它要一完蛋,縣裡的經濟將立馬崩潰,所以大家都需要沉刀鎮富裕。誰要敢動它,就等於搶了全縣所有人的共同利益,大家還不得找他拼命?”
王世華點點頭,轉而好奇的問道:“江叔,你剛才講二十多年來無人敢動它,那麼二十多年前誰動過它?”
“二十多年前是大清滅亡,民國剛立之時,人心惶惶,動盪不安,有些小股土匪想趁機洗劫它,大大小小打了十多場仗,都沒得逞。那些大股土匪卻為四大家族威懾,不敢動。其實,當時的四大家族各忙各的,自保都來不及,誰都抽不出手來維護它。”說到這兒,江叔笑道:“當時,老爺也想動它,可老太爺卻不許。呵!呵!老爺也就沒了這心思。”
看來是無法讓王家迅速致富了,自己只能踏踏實實地慢慢聚集財富。
王世華嘆了口氣,仰起脖子把杯中的酒喝乾。
“少爺看到張家堡富裕,想盡快讓我們王家也富裕起來的想法很好,只是動沉刀鎮的念頭可萬萬不敢再有啊!”
王世華點點頭,心頭卻想著:真的沒人敢動?我王世華偏偏不信這個邪,遲早得洗劫了它。
見王世華目光低沉,面色肅穆,江叔還想說話,卻被江守成悄悄拉了拉衣袖,他掃了眼兒子,再看看王世華,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
場面一冷,父子二人只得告辭。江守成卻被留下,隨著心煩意亂的王世華出門向龍塘鎮騎馬而去。
本來只是毫無目的的閒逛散心,可到了鎮裡,他心頭更亂了。
今日正好是龍塘鎮的趕場(趕場:一般由政府規定日期,相隔五日,大家聚集在這一天進行交易,是每個鎮最為熱鬧的日子。現在依然如此),來趕場的人很多。往日看到如此人山人海,王世華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甚至是驕傲。可現在看到它,再想想張家堡,王世華的心更沉重了:穿新衣的人鳳毛麟角,大多數百姓的衣服上都有補丁,還有少數人穿著草衣(一種由稻草或棕櫚編織成的衣服,是那些穿不起衣服的人,無奈之下的無奈傑作),而那些叫花子則乾脆用一大塊破布將下身和屁股遮住,躲在路邊乞討……我的天吶,這可是趕場的大日子,誰不要面子?誰出門不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拿出來?可就算如此,連張家堡的平日都不如。
王世華真想吶喊一聲:這不公平!
聽著熱鬧的討價還價聲,看著百姓從厚厚包裹的布片中,摳摳搜搜地攤開,裡面卻只有幾角錢……行走其間,面對世間百態,王世華再也沒有往日的高興勁,心頭沉甸甸地,老感覺所有人都在偷看自己,如同能看到自己的心靈,那眼神,是責備!
趕場的日子,王、田兩家都不會刻意找對方麻煩,因為這天是抽稅的好日子,也是防止土匪來洗劫的關鍵時刻。
王世華低著頭,眼角觀察著周圍。
路過賭場,裡面傳來了王世榮的大笑聲,要在往日,王世華說不定會進去看看,或者賭兩把,可今天,他剛要進門,卻嘆了口氣,轉身繼續走在街上。
不遠處兩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小孩牽著阿媽的手,死活不願意再走:一個看著路邊賣油粑粑的小攤子,聞著油粑粑地香味,吸允著手指;另一個稍大點的則在小聲哀求阿媽給他買油粑粑吃。他們的阿媽一臉的為難和尷尬,小聲的說下次趕場再買。
王世華覺得這樣的場景,比有人拿刀捅自己還要難受。
心頭堵的慌,走到母子三人面前。
“啊!世華少爺好。”阿媽大驚之下,趕緊微微彎膝,算是行禮。然後又對兩個孩子叫著:“快給世華少爺請安。”
王世華蹲下,拉著兩個小孩的手,笑道:“想吃油粑粑麼?”
“想!”兩個原本有些畏懼的只想往阿媽身後躲的小孩,一聽這話,居然同時堅定的點頭答道。
一旁的江守成趕緊跑過去,一把將裝油粑粑的鐵架子端了過來。而那賣油粑粑地小販敢怒不敢言,只能低頭跟著。
將油粑粑遞給兩個孩子,看著他們狼吞虎嚥,王世華起身要問那婦人,可看看對方穿著滿是補丁,洗的有些發白的衣服,卻怎麼也張不開口:哪個阿媽不疼自己的孩子,要不是窮的實在沒辦法,又豈會吝嗇幾個油粑粑?
“守成,派人告訴所有賣油粑粑的,今天我王世華把所有油粑粑的攤子包了,請所有孩子吃油粑粑。”
正好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