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你啊,滿口謊話,還能理直氣壯的……”
“罷了,事已至此,懶得跟你爭。”史曜乾面無表情道,“她離開了王府,你知道她的去向嗎?”
“知道啊,你關心她,我也被她放了,我自然是該瞭解瞭解她的動向,她離開之後不願意被人找到,自然要喬裝一番,她女扮男裝,還戴了人皮面具,從你身邊經過你都不知道呢。”
史曜乾眼角一抽,“什麼?她從我身邊經過了?”
“是啊,她就直接從你面前走過去了。”
“你怎麼不早說!”
“別急啊,她去前面那家酒樓了,你現在過去找她,也來得及。”
“……”
……
顏天真與梅無枝在酒樓不過呆了半個時辰,便離開了酒樓。
“隨我去藥鋪,買兩個藥箱子,再隨便裝些藥材,如今偽裝成大夫十分容易進鎮安王府。”
從昨天傍晚開始,鎮安王府內的下人就在大街小巷四處張貼懸賞,但凡能救治郡王者,重金酬謝。
顏天真與梅無枝揹著藥箱到鎮安王府外時,看到的就是陸續有人在王府門口進進出出。
進去的便是看病的,瞧過之後束手無策,自然就出來了。
顏天真與梅無枝也走上前。
“在下行走江湖數十年,瞧過的病人無數,得知郡王重病,想來為郡王診斷診斷。”顏天真一本正經道。
守衛自然是不攔著,“請。”
這兩日在王府進出的大夫沒有上百也有八十了。
二人踏進了府門,由下人領著去了南弦所在的房屋。
顏天真進了門,抬眼便看見屋內大夫扎堆議論,依稀聽了幾句專業的分析,卻沒太聽懂。
在醫術這方面她從未學習過,此刻也就只能不懂裝懂。
她走到了床沿邊坐下,學著平日裡大夫把脈的模樣搭上了南弦的脈象,面色嚴謹,狀若在思考。
南弦雖然昏迷著,臉色卻不蒼白,看著真不像是個有病的。
就在這時,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來,衝著顏天真笑道:“這位大夫,你把過脈後,有什麼看法沒有?”
顏天真搖了搖頭,狀若苦惱。
那中年男子又道:“公子是哪條街上的大夫?可有開醫館?這王府內的管家可是說了,但凡是有在帝都內開設醫館的大夫來給郡王看病,每人都可以去領十兩賞銀。”
顏天真聞言,狀若嘆息般地道了一句,“我是外地來的,偶然間看到了懸賞才來,這十兩銀子算是與我無緣了。”
那中年男子聞言,倒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而就在下一刻,身後又響起了腳步聲。
顏天真的餘光瞥見一道人影靠近,抬眼望去。
是一名相貌秀氣的年輕大夫。
那大夫與她對視,客套一笑,“這位公子,若是您看病看完了,麻煩挪個位,讓我來給郡王瞧瞧。”
顏天真聞言,起了身道:“請。”
顏天真退到了一旁,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方才的那名中年男子又走了過來,跟那位年輕的大夫搭話。
他們倆人談話的內容,與剛才那中年男子跟她所談的幾乎沒有不同。
顏天真目光中掠過一抹思索。
這個中年男子是什麼來頭?為何每個大夫來把脈,他都要上前搭話?好心提醒一句——有在帝都之內開設醫館的可以去領賞錢。
這位年輕的大夫也說自己是個外來人,並沒有在帝都之內落腳。
那中年男子又走開了,走到了桌子邊坐下,顏天真這才發現,那中年男子提著筆,似乎在紙上記錄著什麼。
床沿邊坐著的那位年輕大夫起了身,似乎是想要離開。
中年男子當即上前阻攔,“公子,你不能走,身份不明者,且先留下來,其餘身份明確的大夫,可自行離開。”
“你什麼意思?”年輕的公子蹙了蹙眉,“我想走,怎麼就不讓我走了呢?”
“就是不能走,但凡說自己是外來人的,均不能離開。需要留下來排查身份後才可離開,公子,你請回去坐著吧。”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這是在欺負外來人?你們打算把我留在這兒多久?”
“公子稍安勿躁,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被留下。”
中年男子說著,指了指顏天真與梅無枝,“那兩位大夫也是外來人,在帝都之內沒有落腳,也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