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至少應該把外衣脫去了,著中衣睡覺也好。
雲渺將自己包裹得這麼嚴實鑽進榻裡,是在告訴她,他有多麼君子麼?
因為穿得多,就不至於亂來了,隔著好幾層衣服,總不會生出什麼不正經的想法,反之,若是衣服穿得太少,緊緊相擁在一起,肌膚之間的溫度都能透過薄衫傳遞到對方身上,這就顯得十分曖昧。
因此,同榻而眠,衣服穿多穿少,也是一門學問。
“好了天真,不早了,睡吧。”鳳雲渺一個側身擁住顏天真的身軀,攬到自己的懷中,隨即閉上了眼。
顏天真也緩緩瞌上了眼眸。
這一頭二人相擁而眠,另一邊的長央殿內燈火通明,兩名少年在白玉石打造的桌邊相對而坐。
“陛下深夜邀請我前來談話,還不讓隨從走正門,顯然是為了避開宮中眾多耳目,我倒是好奇,陛下想說什麼。”鳳伶俐望著坐在對面的少年君主,開口,語氣不緊不慢。
“小將軍,今日在大殿之上的一支劍舞,讓朕大開眼界。傳言你是少年奇才,武藝驚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傳言非虛,你這個將才,可比我北昱朝堂之上的幾位將軍更有能耐些,他們雖久經沙場,在身法的敏捷之上,還是不如你呢。”
寧子初開口,唇角攜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陛下過獎了,我雖然在武學方面有些能耐,但義父曾說過,我畢竟年少,在領兵作戰方面,與那些老將軍可是不能相比的,因此,陛下也莫要將我誇得太狠了。”鳳伶俐謙虛道,“伶俐要學的東西還有許多,雖武藝高強,也不能自視太高。”
“小將軍不必太過謙虛了,你也算是立過不少戰功的,總有幾分張狂的資本。”寧子初輕描淡寫道,“謙虛固然好,但有能耐之人,總得有幾分傲氣才好,對於將來也總該有些追求。”
寧子初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你在南旭國立下了不少功勞,得到的獎賞想必也不少吧?在我們北昱國,但凡是立下戰功的,獎賞頗為豐厚,每位將軍都有獨立府邸,高門大院,且手握兵權,出門在外威風八面。”
鳳伶俐思慮了片刻,道:“我還年少,不需要建立府邸,也不必掌握兵權,只需要緊隨在義父的身側,聽從義父的吩咐便好。”
“身為南旭太子的義子,外人稱你一聲小將軍,但實際你手上並無兵權,如此說來,也只是個掛名將軍,一點兒實權也無,在朝堂之上又如何能昂首挺胸?”
寧子初說到這兒,笑了笑,“可別怪朕說話不好聽,你們南旭國對待功臣的獎賞,可真是不夠大方呢,你除了有個太子義子的身份之外,已經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身份了,太子每日對你呼來喝去,你為他赴湯蹈火這麼些年,他可曾給過你什麼好處?”
“陛下此言差矣,伶俐跟隨在義父的身側,不為財也不為權,只為報答養育之恩。義父於伶俐而言,如父如兄,也是恩師,今後的日子裡,伶俐依舊會赴湯蹈火,不需要什麼獎賞,人若是做事只知道一味地追求利益,這樣的人不值得深交。”
“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有如此能耐,卻只心甘情願地做一個跟班,朕都替你覺得惋惜。”
“陛下有何好惋惜,一切都是伶俐自願,並不需要有其他人為伶俐打抱不平。陛下覺得南旭國待我不夠好,不夠大方,伶俐倒是覺得,伶俐如今還年少,人情世故懂的也不算太多,有些大任還難以擔當,例如手握兵權這種事,我如今年方十五,有哪個國度的統治者願意將兵權交給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朕願意。”寧子初迅速接過話,“年方十五又如何?竟然已經懂事了,就不必說什麼難當大任這種話,朕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已經登基為一國君王,朕年紀輕輕執掌天下,指點江山,你也年紀輕輕,為何就不能手握兵權,統帥三軍?”
“這……”鳳伶俐一時有些接不上話。
“說什麼年紀輕輕難擔大任,這話未免有些太不自信。一個人的能力如何,與年紀就沒有太大的關係,有些人年紀尚輕,已經能獨當一面,而有些人,上了年紀,依舊腦子不太靈光。”
寧子初說著,冷哼一聲,“南旭國不曉得好好器重你這個將才,朕卻是曉得,鳳伶俐,你若是願意留在我北昱國,為朕分憂解難,朕賜你兵權,為你建立府邸,你所受的待遇,絕不會比在南旭國時差勁,你可以考慮一下。”
“陛下莫不是在跟我說笑?”
“朕看起來像是喜歡說笑的人嗎?”
“我若是答應陛下,留在北昱國,那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