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雲渺應了一聲,“剛好你義母也要過去接個人。”
馬車行駛到了千里香之外停下。
鳳雲渺與鳳伶俐下車之時,顏天真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三人進了千里香之內,其他人均是在外頭等候著。
顏天真一進千里香,目光掃視了一遍周圍,便看見了坐在角落裡的梅無枝。
梅無枝也看了過來,起了身。
顏天真走到了她身前,笑問:“你考慮得如何?是否要與我同行?”
梅無枝道:“我已經與原來的僱主商量好了,解除了協議,承蒙郡主不嫌棄,即日起,就給郡主當護衛。”
“好得很,我必然是不會虧待你的。”顏天真道,“你單方面解除協議,應該是虧了銀子罷?”
“也就虧了這個月的月錢。”梅無枝道,“不多,五十兩銀子。”
這年頭護衛是個好差事,少則幾十兩,多則上百上千兩皆有,不似那些茶樓酒肆的夥計,每個月的月錢還不足十兩。
貴族聘請練家子,素來不會太小氣。
“我當初跟你談的時候可是說好了,原來的僱主給你多少錢,我便給你翻十倍。”顏天真道,“那麼從這個月開始算,你的月錢就是五百兩。”
“多謝郡主。”
“客氣什麼。”
二人交談之間,鳳伶俐已經去吩咐酒樓夥計打包烤鴨。
鳳雲渺走到了顏天真的身旁,道:“等會兒啟程,我與你同乘一輛馬車,伶俐與玲瓏同乘一輛,方才就已經派人去梅園接玲瓏了。”
“好啊。”顏天真笑著應了下來。
千里香的夥計將烤鴨打包好之後,眾人便又繼續啟程了。
顏天真與鳳雲渺上了同一輛馬車。
“總算能離開這破地方了,這心中可高興?”馬車上,鳳雲渺攬著顏天真的肩頭,道,“今日那小皇帝為你們設宴餞行,想必很是戀戀不捨?”
他依稀能想象到,寧子初那依依惜別的模樣。
“我與陛下終究是沒有什麼話可說,只簡略地告別了一番。”
說著,顏天真掀開了馬車的窗簾,瞥了一眼車窗外頭。
此刻馬車已經駛出了帝都,視線所及之處,那遙遠的城門,愈來愈小,直至看不見。
別了,北昱國。
……
日頭正高。
佳人閣樓頂的琉璃瓦在日光照耀之下,染上耀眼的光芒。
裝潢華麗的臥房之內,焚香繚繞。紫檀木作梁,沉香木作桌。
有微風從半敞著紗窗之內灌入,拂過軟榻上一道深紫色的身軀,吹得那人衣袖拂動。
“我說,你從一刻鐘之前就在這收拾東西,你是想要作甚?要遠行?”
史曜連望著前方那道人影。
軟榻之前,那鋪著深紫絲綢的地面上,史曜乾正在收拾細軟。
“哥,我要去一趟鸞鳳國。”
“去鸞鳳國作甚?那僱主的銀子不是已經給你結清了麼?”
“我聽那顏天真說,去鸞鳳國吃軟飯是最輕鬆的一門生計,我要去尋富婆求包養。”
史曜連聽得眼角一抽,“你……你是要去給人當面首?出賣你自己的軀體麼?”
“不是,我只吃軟飯不賣身,我自然是有辦法的,這一點不用你操心,當小白臉興許比當殺手更好掙錢。我先去試試唄,若是不理想,再重拾老本行,又或許,我可以一邊當殺手接單,一邊當小白臉,興許我很快就能富甲天下了。”
說到這兒,他笑出了聲,清脆的笑聲在寂靜的屋子內迴盪,泛著圈圈漣漪,音色慵懶又撩動人心。
史曜連翻了個白眼,“我看你真的是想錢想瘋了,掉進錢眼裡,滿腦子想的都是錢。”
“不然我怎麼叫死要錢?”史曜乾挑了挑眉頭,“我還沒說你臭美瘋了呢,滿腦子都是胭脂水粉,有事沒事就畫眉上妝,騷包得很。”
“外人說我騷包也就罷了,連你都這麼說?!”
“誰讓你說我見錢眼開的?”
“你難道不是嗎?”
“那我說你臭美也沒說錯罷。我敢承認我愛錢,你敢不敢承認你臭美又騷包?你花的胭脂水粉比我多,我賺的錢比你多,我看你一個月也未必能做一筆大買賣,揮霍還不都是我掙來的銀子。”
“懶得跟你爭了!”史曜連冷哼了一聲,“你想去你便去,別讓人佔了便宜就成,鸞鳳國那地方女流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