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花寡婦又找上他了?
這不至於吧……那花寡婦莫非就只盯著他一個人下手。
如此想著,顏天真便下榻出了房門。
聽方才的喊叫聲越來越遠,史曜乾應該是奔到樓下去了。
顏天真便也下了樓,一路行至後院。
後院內歇息的眾人見了她,紛紛問候。
“郡主。”
“你們方才可有聽到一陣喊叫?史曜乾現在在哪?”
“聽見了,他可大聲了。”有人道了一句,“我們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顏天真聞言,便曉得史曜乾應該沒有來到這後院,又回到了大堂之內。
忽聽到一陣水聲,是從身後不遠處傳來的。
顏天真轉了個身,朝前望去。
那是廚房。
顏天真走了過去。
到了廚房外頭,果真看見水缸邊上一道淺粉色的身影,他將一雙手都浸在了水缸之內,拼命地搓洗著。
“史曜乾?”顏天真喊了一聲。
史曜乾轉過身的那一刻,顏天真的額頭微微一跳。
此刻,他那身淺粉色的袍子上沾染了點兒血跡,尤其是衣領處與袖口處的格外明顯,再看他的臉頰,從下巴到耳朵,都有沾上些許血漬,使得他的臉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
“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顏天真挑了挑眉,“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你身上的這些血是誰的?”
史曜乾望著她,目光中有些朦朧水霧。
“別哭哭啼啼的,趕緊說!”顏天真一見他又開始可憐巴巴,呵斥一聲,“你又不是個姑娘,別老是動不動就委屈。”
史曜乾別開了頭,“太子殿下他……”
“雲渺他怎麼了?他欺負你了不成?”
“他逼我殺人……”
顏天真不瞭解事情的經過,此刻自然是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你自己去問他吧!”史曜乾似乎並不打算解釋,將整個頭都埋進了水缸之內,似乎是要將臉上的血跡都清洗乾淨。
顏天真轉身離開了廚房,才走到了大堂內,就見樓梯上下來一道人影,轉頭望去,正是鳳雲渺。
“雲渺,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史曜乾說你逼他殺人?”
“不過是試探一番罷了。”鳳雲渺下了樓,走到顏天真身前,“花寡婦已經抓到了,我在自己的屋子內點了午夜清風,專門針對**香,我沒有絕對的把握說花寡婦會來,只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想不到她真的送上門了。”
頓了頓,他又道:“天真你想想,花寡婦作案多起都沒有被逮住,可見是有點兒本事的,可她竟然連一個文弱公子都拿不下,你不覺得這樣有些奇怪?”
“史曜乾的說法是,花寡婦也被他的容貌所迷惑了片刻,他硬碰不行,只能智取,他好不容易與花寡婦拉開了距離,這才亂砸東西阻止她靠近,順便大聲呼救。”
“沒有證人的說辭,我是不會信的。”鳳雲渺不鹹不淡道,“我懷疑他就是懷疑他,於是我要詐他一詐,花寡婦並沒有提起他,我卻故意去跟他說花寡婦出賣了他,試探試探他的反應,結果他死不承認,還以斷子絕孫來起誓。”
顏天真:“……”
“為了避免你說我沒有證據亂冤枉人,我就再試探一番,讓他下手殺了那花寡婦,看看他的反應。”
“那他什麼反應?”
“硬著頭皮殺人,下手手法生澀,避開了要害處。”鳳雲渺笑道,“看起來好像是挺無辜,但我還是不相信他。”
“雲渺依舊覺得他可疑?”
“我覺得他每句話都是謊話,直覺。”
“那你為何還要試探一次又一次?”
“我想看他露餡,但他就是不露餡。你興許覺得史曜乾比他那怪胎哥哥好心得多,我卻覺得,他比他那哥哥史曜連還高明得多。”
“雲渺果然很是多疑。”顏天真挑了挑眉,“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通常不會隨意判斷一個人的本質,我也是個演戲的行家啊,史曜乾在我面前,還真沒有露出過什麼馬腳,無論動作還是言語,都那麼自然。”
“那隻說明一個問題,他比你更加高明,一山更比一山高。”鳳雲渺不鹹不淡道,“等著罷,我一定要抓住他的把柄,既然他喜歡編織謊言,那麼我就先配合出演,我看他什麼時候露餡。”
“隨你。”顏天真聳了聳肩,又道,“那花寡婦,你打算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