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易容膏在她的鎖骨上抹勻了,他白皙的指尖輕輕按揉著那塗抹了易容膏的部位。
顏天真感受著他的指尖在鎖骨上游移,竟有了一絲微妙的感覺。
她說不上來。
似乎有一種被人溫柔以待的感覺……
咳。
又想多了。
塗個膏藥而已。
片刻的時間過去,雲淚收回了手。
顏天真低頭一看,鎖骨上的那三瓣花印記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白皙光滑的肌膚,那一片假的面板,看上去十分自然,並無違和感。
顏天真望了一眼自己手上那塊沒用上的假皮,挑了挑眉。
原來易容膏搓著搓著就能與肌膚相連了,這門技藝不錯,改日要學。
“雲淚,你等會兒,我去拿一套太監的衣裳,你先穿著,我這仙樂宮裡沒有正經的男裝,你的衣裳,我回頭幫你清洗。”
顏天真說著,便去拾起雲淚帶血的衣裳,離開了屋子。
宮人們都會有好幾套換洗的衣裳,顏天真去了洗衣池邊,順走了一件晾乾的衣裳,布料看上去十分光滑嶄新,一看就是新衣裳。
將衣裳帶去偏殿樓上給了雲淚,顏天真便又下了樓,撿起了她那把因為打鬥而掉落的羽扇。
到了被雲淚殺死的那刺客邊上,顏天真將羽扇從那死屍脖子上抹過。
羽扇裡的暗鉤,在死屍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這個刺客身上沒什麼傷口,想必雲淚是用內功將他打死,所以,留的是內傷,無外傷。
她沒有內功,因此,她必須在死屍身上創造傷口,如此一來,驗屍的人一看屍體,就會將脖子上的傷口判為致命傷,報到寧子初那兒,人就是她顏天真殺的。
決不能讓寧子初知道這仙樂宮裡有一個內功高手的存在。
顏天真起了身,出了仙樂宮。
夜雖已深沉,可小皇帝一向不是個會早歇息的人,他時常看奏摺看到很晚,且……年紀輕輕便伴有失眠,常常睡不好。
所以,她這個點去打攪他,他或許還沒睡下。
到了長央殿外,果然燈火未熄,顏天真便到了殿外守著的宮人前,求見寧子初。
宮人進了殿去稟報,不多時,就出來回話了。
“顏姑娘進去吧。”
顏天真踏入了長央殿,看見的便是寧子初坐在書案之後,正將一本奏摺放下。
顏天真走到書案前,跺了跺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