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
“公主,這畫……糊了。”
眼見宮女遞來那張模糊不清的畫,寧子怡咬牙切齒,“樓上的那個混賬,怎麼還沒拎下來!”
寧子怡身後,顏天真已經走過來了,眼見著寧子怡怒不可遏的模樣,不禁好奇了,“公主,畫上是什麼,你如此寶貝。”
寧子怡聽著顏天真的問話,這會兒也不跟她客套了,瞥了她一眼,“這幅墨寶,是南旭國才子斷玉公子所繪畫,千金難求!本公主好不容易才買到一幅,卻被你這仙樂宮的人給毀了,你這偏殿樓上住的是哪個東西?往視窗潑水竟也不看樓下是否有人,簡直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顏天真聞言,連忙道:“公主,我正想說這事,我這偏殿樓上壓根沒有住人啊,剛才那水……真是莫名其妙。”
顏天真此刻心中已經有了思量。
方才還覺得醜男又給她闖禍,但轉念一想,那醜男已經被她定義為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哪會閒得慌拿水潑公主?就算他跟這位怡長公主有什麼深仇大恨,作為一個聰明人,應該懂隱忍才對。
所以,醜男潑水,目的絕不是為了專門去潑寧子怡。
應該有什麼更特殊的原因,讓他這水一定得潑出去。
莫非……是為了毀那張畫像?
再說寧子怡,派了宮女上二樓去揪醜男,時間都過去老久了,也沒能把人揪下來,沒準那傢伙早就開溜,不知道躲什麼地方去了。
所以,她就一口咬定,這上面沒住人,寧子怡抓不到人,又能說什麼?
“你說這樓上沒住人?不可能。”寧子怡沉著臉,“若是沒住人,這從天而降的水是哪來的?”
顏天真神色頗為無辜,“這我當真不知啊,我這仙樂宮裡上上下下總共七人,三個太監三個宮女加上我,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此刻那六個人應該都在忙著洗衣做飯,公主若是不信,就派人去廚房和洗衣池瞧瞧去,他們肯定在,問問他們,我這宮裡是否還有第八個人。”
顏天真的話音才落下,寧子怡的宮女已經從樓上下來了,“公主,這樓上壓根沒人啊,奴婢找了好幾圈,也沒能看到半個人影,而且,樓上四處是灰塵蛛網,看著就不像有人住。”
顏天真聽到這兒,眼角迅速掠過一絲笑意。
當初跟醜男說好了,不許將屋子收拾乾淨,哪怕有潔癖,也得忍著別去收拾,萬一什麼時候侍衛搜來了,搜到堆滿灰塵的屋子,只當沒人住。
“這……怎麼會?”寧子怡聽著宮女的話,擰著眉頭。
而就在這時,顏天真忽然怪叫一聲,“不會是……有鬼吧?”
“休要胡言亂語。”寧子怡冷聲打斷,“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你是聽茶樓說書的說多了鬼故事麼?本公主敢斷定,一定是人所為。”
顏天真聞言,也擰起了眉頭,“莫非我這仙樂宮內進了刺客賊人?公主,你可曾聽說,這兩日宮裡很不太平,先是淑妃娘娘的淑蘭殿進了刺客,不過那刺客被靜王殿下所殺,再之後,又是皇后娘娘寢宮內進了賊,盜竊了火芝,那賊人還沒落網呢,數量半百的侍衛都沒拿下他,引得陛下震怒,那賊人還在這宮裡……”
顏天真說著,臉色頓時有些憂慮,“不會是轉悠到了我這仙樂宮吧?這也怪嚇人的,我這宮裡是有不少陛下賞賜的寶貝,他若求財,拿去就是了,就怕他……劫色。”
寧子怡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多了?”
“公主,以我這姿色,總要為自己擔憂!”顏天真嬌嗔一句,“這宮裡盯著我的眼睛還少麼?女人盯我大多是恨我,男人盯我多半沒安好心,幸好公主您從不為難我,不像娘娘們,總是想著來作弄我。”
顏天真說到這兒,走到寧子怡身旁,抓著她的衣袖搖晃,“公主您算是這宮裡對我極好的了,身份尊貴,卻還喚我一身天真姐,讓我不勝惶恐,為了感謝公主,您要學什麼歌舞,只管開口,天真會的,願意全教給您,毫無保留。”
寧子怡:“……”
看著顏天真一副情真意切感激涕零的模樣,她還能說什麼呢。
顏天真的話倒也沒錯,宮中女子有九成看她不順眼,全是妃嬪,只因皇兄對她寵愛了些,多的是人眼紅她,想整死她。
自己身為公主,倒真沒在這顏天真面前擺架子,只因皇兄看重她,與她起衝突沒有好處,再有這顏天真的歌舞著實一絕,想跟她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因此,總是對她客氣些,她倒還真覺得自己對她好。
想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