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好處?
“你沒錯。”思慮了片刻,鳳雲渺開口道,“怪我了,是我沒有提醒你,才讓你把糖葫蘆粘我頭髮上。”
“對嘛,是你不提醒我。”顏天真輕描淡寫道,“吃一塹長一智,下一回,想必不會這麼粗心了。”
鳳雲渺無言以對,又覺得有些好笑。
他素來能言善辯,總有把人堵到接不上話的本事,花無心與他爭執過幾回都沒討到好處,每每落敗,都要嘆一聲,口才不如他。
可在面對顏天真的時候,他卻常常是妥協的那一方,由著她爭贏了。
若不是因為心裡有她,可不會這麼讓著她。
“雲渺,這頭髮必須得洗了。”身後的顏天真輕嘆了一聲,“拿手帕壓根就擦不掉,這頭髮一整撮粘在一起,看著真滑稽,找個地方洗洗頭吧,咱們就近找一家客棧,讓夥計燒熱水來,把這一撮拿來洗洗,很容易就幹了,走。”
顏天真說著,也不等鳳雲渺接過話,拉扯著他便往窄巷外走去。
鳳雲渺由著顏天真拉著他,在附近找了家客棧。
訂好了客房,顏天真吩咐了夥計燒熱水。
“天真,再怎麼說,這糖稀也是你弄上去的。”鳳雲渺道,“你給我洗,若是讓我自己洗,有些不方便。”
顏天真這一回倒是很爽快地應下了,“好,我給你洗。”
夥計將熱水燒好了端上來之後,鳳雲渺便搬了個小凳子坐,垂下了頭,將散落在肩後的頭髮浸到了水盆之內。
顏天真在他身旁坐下了,將手伸入了水盆之中,幫他清洗著頭髮。
“雲渺。”
“嗯?”
“我想起了一件正經事要問你。”顏天真狀若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我知道你不是個俗人,素來不看重身份,因此,我這樣的身份,你也不介意。”
顏天真說到這兒,笑了笑,“可你畢竟是一國儲君,身份不知比我高了多少,縱然你不介意,你們南旭國的臣民們……”
“這一點不勞你操心。”不等顏天真說完,鳳雲渺打斷她的話,“我的性子,素來說一不二,但凡是我決定了的事情,便沒有人能干擾。若是我連娶一個女子都要徵求他人的同意,那這個儲君豈不是當得太窩囊了。”
顏天真笑道:“你這霸氣的性子倒是很討我喜歡,不過,你雖任性,他人也難免會說三道四,這個世道,人本就分三六九等。”
她曾經設想過,她若是站在鳳雲渺身邊,會有多少人對她指指點點。
她若是單單隻作為一個侍妾,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畢竟這年頭,權貴世家對妾室的要求不算高,可若是作為正妻,要求可謂是嚴苛了。
妾室可以不計數量,但當家主母,從來都只能有一個,家世背景顯得尤為重要。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有。
這個世道的貴族們,聯姻尤其講究門當戶對。
別說是一國儲君,哪怕只是個高官子弟,娶媳婦也是要講究得很。
她自然是臉皮夠厚的,並不怕他人說三道四,但她要為鳳雲渺考慮,總不能讓他一國太子讓人嘲笑,說他取一個異國君主身邊的歌女做正妻。
“你心中不必感慨太多。”鳳雲渺的聲線再度傳入耳膜,“即便天真你不是什麼名門貴女,總擔得起才女二字,你若是爭氣些,在四國交流會上奪個魁首,名揚四海,也算是個名人了,攢夠了名聲,總歸比一個平民身份好得多。”
“話雖如此,可我畢竟沒什麼高貴的血統。”顏天真挑了挑眉,“在與你相識之前,我從沒幻想過自己有一日能做太子妃,此刻與你這般談心,感覺活在夢裡似的。”
“南旭國的朝堂上,也有不少我的親信,總歸是會站在我這邊的,即便他們口服心不服,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要你的才華足夠令他們折服,終究他們會認可你,我認為天真你完全有這樣的本事。”
鳳雲渺語氣悠悠,“這兩年,朝堂之上有幾個老傢伙總在為我的婚姻大事操心,我身為太子,二十有二卻還不曾娶妻妾,發愁的人可謂不少,你說,我若是娶個第一美人回去,單憑你這番相貌他們就不敢挑出刺。”
“你又在誇我長得好看了。”顏天真聽得樂了,“大臣們操心你的婚事,可曾跟你介紹過名門貴女?”
“自然是沒少介紹的,我從未有滿意的人選,直到遇見你。”鳳雲渺說到這兒,笑了笑,“若是哪一日,有其他名門貴女挑著你的身份來說些刺激你的話,你大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