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中有人分析著,“看那掌櫃的獐頭鼠目也不像什麼好人,我要立即前去稟告陛下。”
正說著,一個轉頭,卻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情景一般,毫無預警地發出一聲驚呼——
“啊!”
旁邊的人被這一聲呼喊驚得頓時清醒了幾分。
“怎麼了?你叫什麼叫!”
“我剛才看到了一張慘白的面孔,綠油油的眼睛,迅速地就從我眼前飄過了……”那名受了驚嚇的護衛此刻依然有些驚魂未定,“你們相信我,我不是在忽悠你們……”
“嘁,我看你是太困了,出現幻覺。”
“哪來那麼多不乾淨的東西?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
其中一人譏笑著,一個轉頭,也發出了一聲驚喊。
“啊!真……真的有那種東西……”
他哆嗦著手,指著前方的一處虛空,“剛才就……就在那裡。”
他這話一出,身旁的人都有些背後發毛了。
這一個人可能是出現幻覺,一連兩個人都看見了,那還能是幻覺嗎?
尤其還是在子時過後的夜裡。
再想想剛才沒來由的犯困。
細思極恐。
眾人屏住了呼吸,由於空氣中的靜謐,使得眾人額頭上與背後的冷汗分泌得更多。
而就在下一刻——
“啊——”
“啊——”
一連好幾道驚呼聲,響徹黑夜上空。
原本還寂靜的客棧內,好幾間客房又重新燃起了燈火。
其中自然包括顏天真與鳳雲渺的客房。
“什麼聲音?”顏天真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坐起,“雲渺,你聽見了嗎?”
“那麼大聲的鬼叫,怎能聽不到。”鳳雲渺掀開被褥下了榻,“我出去看看,你暫時不要離開這間屋子。”
說話間,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個瓶子塞給顏天真,“迷羅花粉,拿著防身。”
這間房屋經過佈置,算是很安全的了。
南弦曾經中過白沙膠的招,但他還沒嘗試過迷羅花粉的厲害。
他若是真敢來,那就能嘗一嚐了。
此刻,客棧大堂已經亮起了燈火,寧子初陰沉著臉下了樓,開啟大門,揚手就朝門外站著的人扇過去。
一巴掌揮出,刮過兩名護衛的臉頰,使得那兩人齊齊捂住了臉下跪。
“陛下息怒。”
“男子漢大丈夫,鬼吼鬼叫不成樣子,這還有其他國的人在,你們就不怕被笑話嗎?你們自個兒丟臉也就罷了,別連累朕一起丟臉。”
“陛下!我們當真不是無故驚叫,我們看見了……陰魂。”
寧子初不以為然,“長什麼樣?”
“白如雪的臉,綠幽幽的眼,一閃而過,那根本就不是屬於人的速度……”護衛說著,嘴唇還有些發顫,“只來得及看清一道殘影。”
“裝神弄鬼罷了。”寧子初聽著他的描述,面上也不見一絲慌亂,“就算真的是陰魂又如何,朕是天子,有真龍庇佑,區區遊魂野鬼,也想來奈何得了朕?有本事就飄到朕的面前來,讓朕看看清楚。”
“陛下,舉頭三尺有神明,還是少說些冒犯鬼神的話……”
“如此膽量,也配做朕的護衛。”寧子初冷笑一聲,伸腿踹向那人的肩,“還有誰怕的?全都站出來!革去侍衛一職,全都捲鋪蓋滾!”
一群廢物要來有何用。
“北昱皇好大的火氣啊。”空氣中響起一道慢條斯理的男子聲線,“身為凡夫俗子,畏懼鬼神也是情有可原,你有真龍庇佑,可他們沒有,你又何必去與人比膽量。”
寧子初轉過頭,便看見鳳雲渺邁著優雅的步伐而來。
“北昱皇如此暴躁,本宮對這些侍衛們深表同情。”鳳雲渺走上前來,“按照你這個驅趕法,還不到九龍窟,你的護衛們都該給你趕跑了,這樣罷,所有被北昱皇驅趕的侍衛們,你們無處可去,便轉投本宮手下,本宮通通收納了。”
寧子初原本就火氣甚大,鳳雲渺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他一時氣話,要將侍衛們全都轟走,鳳雲渺卻說要把這些人全都收了,這麼一來,北昱國的隊伍在南旭國面前豈不就顯得勢弱?
鳳雲渺如此明目張膽地邀請他手底下的人過去南旭那邊。
真是無恥。
“北昱國的子民,生是北昱國的人,死是北昱國的鬼,豈能轉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