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將他的話聽在耳中,頓時一驚。
他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已經完全轉變的聲音。
一開始的聲音是蒼老而喑啞的,一聽就是六七十歲的老者,但是此刻,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清朗而冰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他是——主人?!
白杏實在想不到。
起初見到他,以為只是主人隨便僱傭的一個船伕,因為如果去接她的是個局外人,顏天真他們審問起來對方也是一問三不知,這樣,就不會在這個局外人身上浪費時間。
後來,又隱隱覺得是主人的屬下之一,因為說話的語氣不對。
但是此刻……聽到他真實的聲音,她按捺不住心中的驚訝了。
“臭丫頭,總算反應過來了嗎。”南弦望著她,冷嗤了一聲,“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當初救了你是讓你辦事的,不是讓你專門來壞事的。”
“主人,真的是你。”
“很驚訝對不對?你跟了我這麼久,連你都認不出來,更別說顏天真。”南弦慢條斯理道,“我就知道帶著這麼一副假皮囊肯定有用,裝扮成一個老傢伙,就不會讓他們起疑,不管他們問什麼,我都裝瘋賣傻,他們肯定也不會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果然……沒有人懷疑我。”
白杏無言以對。
“你是不是覺得頭很疼?”南弦繼續道,“再讓你多疼一會兒,我要先去解決後面跟著的那幾個蝦兵蟹將。”
話音落下,他摘下了頭頂上戴著的草帽,往船艙裡一甩,轉頭看向遠處在水中游的幾道身影,冷哼一聲,足下輕輕一點,飛離了船隻。
一口氣踩著水花掠出了好幾丈,他直接就踩在其中一人的背上,緊接著又迅速俯下身,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揪住了兩個人,讓他們狠狠相撞在一起!
頃刻間,三人昏迷在水中。
剩下的最後兩人,南弦也不費勁地解決了,眼見著五道身影都不再動彈,南弦這才滿意地游回到了船隻上。
“幾個蝦兵蟹將功夫都那麼一般,吸他們的功力都覺得掉身價。”他嫌棄了一句,便在船頭坐了下來,悠閒地划著槳。
“主人。”白杏忍著頭疼開口,“為何要說我吃裡扒外?”
“怎麼,還想在我面前跟我裝嗎?你是不是認為,白路那邊的人全軍覆沒,我就什麼也不知道?”
“難道主人有了郡王的記憶?”
“當然沒有,我與他都是互相沒有對方的記憶,但,我還是可以透過其他辦法知道的。我與白路合作,他會負責記錄我沉睡期間所發生的事,每天都在紙上寫個大概,封存在我隨身攜帶的一個竹筒中,只要我一醒過來,開啟竹筒,我就可以將這期間所發生的事瞭解得差不多,不得不說,白弦確實是個蠢貨,不配與我共用一副身軀。”
“主人,我……”
“你也是個愚蠢的廢物,什麼事都辦不好,白弦愚蠢也就罷了,至少他現在不能背叛我,可你,卻已經起了背叛我的心思。”
“主人,我絕對沒有!難道白公子誣陷我?”
“少在這兒跟我裝,這一次我甦醒過來,開啟了隨身攜帶的竹筒,只記載到白路和你被捕的那一天,白路留給我的最後一封信是——你們拿到了九龍圖,準備要去找寶庫。”
南弦頓了頓,道,“可我醒來的那一刻,明明就是在一個潮溼的山洞裡,狼狽不堪,一看就被人打過,我知道白路不會背叛,那就只可能是一個原因,中了圈套,白路到了他們手裡,鐵定完蛋,但你的待遇跟他一定不同。”
“我們的確是中了圈套,但是主人,我絕對沒有背叛,我們中計的原因是因為我帶回了假圖紙,我也是被欺騙的那一個……”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有一件事情你敢否認嗎?”南弦轉過頭,冰冷的目光直視白杏的眼眸,“看著我的眼睛,敢不敢說你沒有喜歡上攝政王?”
白杏一驚。
這事兒他怎麼也知道
白路全軍覆沒,誰還能告訴他?
實在令人費解。
但很快的,南弦就為她解答了疑惑。
“很好奇是不是?那我就告訴你原因。”南弦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我醒來的那一刻,身邊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白杏帶回假地圖,傾慕攝政王。這是白弦陷入昏睡之前給我留的一句話,他現在也很害怕我失敗呢,畢竟我跟他,是共存亡。”
白杏:“……”
心中感到無奈的同時,從腦部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