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不老。”江蕙、張欣豫、丁茵異口同聲。
三夫人不由的笑了,那笑容和方才的客氣、得體笑容不同,是不由自主的,是發自內心的,是滿懷喜悅的。
不管哪個年齡段的女人,聽到別人由衷的誇讚她美麗,都會心生歡喜。三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我是不是有點顯老啊?”三夫人的姐姐、那位中年太太周氏,摸了摸自己的雙下巴。
“您不顯老。改天我給您幾個美容的方子,您照著方子弄弄,便更顯年輕了。”江蕙笑道。
“這敢情好。”周氏大喜。
江蕙和周氏約好了改天給她抄美容方子,便陪張欣豫、丁茵一起釣魚去了。
江蕙一行人才走,遠遠張望的幾位世交夫人太太便貌似無意的踱過來了,三三兩兩坐在三夫人旁邊,才說了幾句閒話,便有位急性子的太太湊近三夫人,低聲問道:“三夫人,這位江大姑娘跟府上很熟麼?她可不一般呢,聽說本事大得很,孤身弱女,從深州到京城,把穆王府的人耍了一路。方才齊王府還有件事呢,我們隱隱約約聽說,這位江大姑娘又把永城王殿下給制住了。三夫人快說說,這位江大姑娘怎地如此厲害?”
“這麼兇的姑娘家,嘖嘖。”一位和三夫人不怎麼熟的、五十出頭的肥胖貴婦嘖嘖嘆息,也不知是在讚美,還是在鄙夷,抑或是兩者兼有。
“不能把永城王給制住了吧?永城王可是穆王嫡子,陛下的親侄子。”這些人當中有人略知道些訊息,有人還矇在鼓裡,當即表示不敢相信。
“好像不是她制住的。不過永城王是倒黴了,先被丹陽郡主抽,然後又被淮王抽。”一位三十出頭、眸子靈動的太太笑道:“這是我在射箭場外親耳聽到的,再也錯不了的。”
“天呢。”眾人一起驚呼。
這永城王被丹陽郡主抽也算就了,畢竟丹陽郡主是長輩。被淮王抽就有點兒難堪了,淮王可是他的堂弟啊。堂弟抽堂兄,而且是一向穩重可靠、彬彬有禮的淮王殿下抽了堂兄,這堂兄得是做了什麼天怨人怒的事啊……
“永城王都做什麼了?”夫人太太熱烈議論起這個。
雖說穆王是皇帝同母弟,穆王府名聲在外,最是囂張,但畢竟穆王遠在深州,鞭長莫及,私下議論起穆王府、永城王的糗事,這些夫人太太們倒也沒有多大顧忌。況且永城王既被丹陽郡主抽,又被淮王抽,可見是個沒出息的,像這樣沒出息的郡王,背後議論幾句,又有何妨。
這一議論,可就熱鬧了。這些夫人太太們得到的訊息既不全面,又不準確,說出來的話若有一句是聽來的、可能是真的,倒有九句是憑空狂想的、毫無來由的,把永城王說成了一個既蠢又壞、一無是處的人,一個上趕著到丹陽郡主和淮王殿下面前找抽的笨蛋。
永城王如果聽到這些話,估計能氣得背過去。
這些對他並不瞭解的夫人太太們,把他說得實在太不堪了。
“永城王的事我真是不知道。方才江姑娘什麼也沒提,只是跟我們說了幾個美容的偏方罷了。”三夫人溫和的道。
她是不願意和這些夫人太太背後議論出醜的永城王的,說這話的意思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美容上。畢竟沒有女人不愛美,不是麼?
誰知事與願違,這些夫人太太們聞言眼睛和臉頰一起發亮,把倒黴的永城王拋在腦後,關心起其他人,“三夫人,這位江大姑娘到底有多兇啊?”“聽說她一個女孩兒家,力氣能頂得上三個男人,是真的麼?”“她是不是一言不合,便要翻臉動手?”七嘴八舌,窮根究底。
“江姑娘是一等一的人品,容貌好,性情好,言情舉止亦無可挑剔。”三夫人是不愛惹事不愛得罪人的,提起江蕙,說的全是好話。
雖然三夫人這麼說,但在場的夫人太太除了周氏之外,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笑得都是意味深長。
那肥胖貴婦尤其語重心長,“三夫人啊,你這個人性子太綿軟,心太善,我是知道的。有句話我得提醒提醒你,這女孩子一定要性情溫柔順從,太兇了是不能娶進門的。江大姑娘厲害,和江大姑娘一起的那位張姑娘也不會是溫良人……”
“我倒覺得,女孩子不必太軟,強硬些不無好處。”三夫人美目中閃過不悅之色,趁肥胖貴婦中間話語停頓,趁機笑著打斷了她,“譬如我要娶兒媳婦,那兒媳婦性子便不能太軟和太好說話了,否則易受欺負……”
“兒媳婦性子若太強硬,欺負你兒子怎麼辦?不聽你的話怎麼辦?”肥胖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