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安遠侯替江蕙拭去額頭的薄汗,柔聲告訴她,“我雖忙於公務,家裡的事也不敢掉以輕心,太后差人召你進宮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自有安排。”
“這樣啊。”江蕙點頭,“那我聽爹爹的。”
安遠侯語氣愈發溫柔,“蕙蕙放心,莊太后雖然偏心穆王,卻不會胡亂對大臣家中的愛女做出什麼事。明天我會親自告訴淮王,行動取消。”
江蕙點頭。
阿若、江苗、江蓉摘了花回來,江蕙手指靈活的翻動,不多時便編了三頂花冠出來,三個小姑娘一人戴了一個,樂不可支,手拉手跑到水邊照鏡子去了。
江峻朗拍拍江蕙,“蕙蕙,叔叔明天本來不當值,不過跟人換班了,明天進宮去。”
“有這麼嚴重麼?”江蕙嫣然。
“沒這麼嚴重,不過蕙蕙在永壽宮對付太后……不是,蕙蕙在永壽宮應對太后……知道叔叔也在宮裡,蕙蕙便安心多了,對不對?”江峻朗道。
江蕙心裡暖融融的,“嗯,安心多了。”
………
次日,永壽宮正殿門前,永城王臉色黃黃的在道路正中間站著,面帶獰笑。
江蕙由永壽宮的太監帶著徐徐走來,一襲淡紫色的衫裙,清純中又透著雅緻,氣度高華。
“江蕙,你就等著倒黴吧。”永城王惡狠狠的道。
“在太后娘娘寢宮正殿門前提倒黴二字,不吉利吧?”江蕙聲音清脆,語帶譏諷。
“你個伶牙利齒的臭丫頭。”永城王眼中冒火,“從深州到京城,你戲弄我穆王府多少回,讓我穆王府丟盡了臉面。江蕙,本來我不想把這件事捅到太后面前的,是你不知足,得寸進尺,我忍無可忍,才到太后面前告了你的狀。你進去吧,看太后會把你訓成什麼樣!”
“你為什麼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捅到太后面前呢?”江蕙反問,“永城王殿下,你是怕丟人,對不對?”
“我怕什麼丟人?我怕什麼丟人?”永城王臉上青筋直跳,連聲怒吼。
“永城王殿下,太后寢宮門前,請你保持安靜。”江蕙客客氣氣的提醒,“在這裡大聲喧譁,可不是你做孫子的本份。”
“你這不是罵我麼?”永城王氣極。
永城王最沒涵養,氣急了什麼也不管,大喝一聲便伸手想要抓江蕙。江蕙身手何等敏捷,靈活的閃向一邊,“永城王殿下,你堂堂一位郡王,皇室貴胄,請你注意言行舉止,莫要丟了皇室體面。你一向抓人要靠自己麼?那怪不得你接連失利了。”
永城王頭暈腦脹,語無倫次,“你,你,你給我等著……”
“這句話你不知說過多少次了,我每回都小心翼翼的等著,結果等來的總是一場笑話。”江蕙諷刺起永城王來,言辭犀利,毫不留情。
帶江蕙進來的太監提前收過紅包,見江蕙一直佔著上風,假意勸說了兩句,不過話說得輕飄飄的,一點力量也沒有,“江大姑娘,這是永城王殿下,太后娘娘的親孫子,請你委婉些。”
這些全是廢話,江蕙能不知道永城王的身份麼?說了也是白說,勸了也是白勸。
“我,我押著你到我皇祖母面前,讓我,讓我皇祖母教訓你……”永城王喘著粗氣。
“太后娘娘可不只是你的皇祖母。”江蕙正色道。
永城王怪叫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太后娘妨不只是我的皇祖母,難道也是你的皇祖母麼?”
江蕙容色端莊,“太后娘娘母儀天下,是所有大周子民的祖母!不只我江蕙,大周每一位少女,都是太后娘娘的孩子!”
永城王仰天大笑,“每個人都是我皇祖母的孩子,我皇祖母可真忙啊,哈哈哈。”
江蕙和永城王的這番口角,由宮女稟給了寶座上的莊太后,“太后娘娘,永城王殿下是這麼這麼說的,那位江大姑娘卻是這麼這麼說的。”
莊太后年過六旬,眉目間依稀可見當年的美貌,聞言面帶躊躇,半晌不語。
“娘娘,江家這大姑娘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啊。”一位瘦瘦的、身穿深藍大袖衫的老夫人陪著笑臉,“皇上君臨天下,這大周朝的百姓,個個是皇上的子民。娘娘您是陛下的母后,母儀天下,這全天下的人不都是您的孩子麼?”
莊太后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娘娘,奴婢看到您有今天,高興得簡直……簡直……”另一位胖胖的老夫人太感慨了,抹起眼睛,看樣子是想哭。
這兩人是當年跟著莊太后一起苦過來的人,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