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握住了釵身,“姐姐,我要這個……”
另一個女孩兒的小手落在明珠圍成的圓月上,“娘,姐姐,我要這個。”
阿若抬起頭,見一個年齡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兒站在對面,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阿馝,這個已經有人要了,咱們看看別的吧。”一位中年婦人笑著勸說。
“我不!”那個名叫阿馝的女孩兒任性叫道。
她在母親那裡得不到支援,轉向姐姐,向一個藕荷色的背影叫道:“姐姐,我要這個!”
“阿馝,這裡有很多漂亮首飾,換一個不可以麼?”那藕衫少女轉過身,柔聲相勸。
這少女的聲音嬌柔清脆,動聽之極。
“不,我就要這個。”阿馝堅持。
“我先摸到釵身的。”阿若皺起小眉頭,“我先摸到釵身,你才碰到珍珠的。”
“明明是我先摸到的!”阿馝眼睛瞪得更圓了。
阿馝的母親叫過店家,命再拿一支出來,店家為難,“這支釵很珍貴,敝店總共只有這一支罷了。“阿馝的母親和姐姐都有些無奈了。
江蕙柔聲道:“阿若,你不是說買東西都要買三份的麼?這釵只有一支,回去也沒法分,咱們便不要了,好不好?”
“我不是買給自己,也不是買給苗苗、蓉蓉,我是買給孃的。”阿若委屈的撅起小嘴。
江蕙一下子就心軟了。
她記得馮蘭去年過生日,杜隴送了支釵給她,和眼前這支很有些相似。或許阿若還記得去年的事,所以見到這支釵便想買下來,將來見了母親好送給她。江蕙哪忍心讓阿若失望呢。
“這位小姑娘,釵只有一支,你想要,我妹妹也想要。”江蕙微笑對那名叫阿馝的小女孩兒說道:“你們兩個是誰先碰到這支釵的,現在已經說不清楚。不如咱們用一種最公平的辦法來決定這支釵的歸屬,好麼?”
“什麼叫最公平的辦法?”阿馝一臉警覺。
“願聞其詳。”阿馝的母親彬彬有禮的道。
“這支釵的標價是二百兩。”江蕙指指標價牌,“咱們來競價,如何?以二百兩為基價,每回十兩加價,誰出的價錢高,這支釵便歸誰。”
價高者得,很公平了。
阿馝還是個小孩子,哪裡分得清好壞輕重,眼睛滴溜溜亂轉,求助的看向她母親和姐姐。
阿馝的母親人到中年,溫婉端莊,聞言沉吟不語,阿馝的姐姐,那位藕衫少女卻委婉的反對,“如此一來,珠光寶氣所得甚多,或許有許公允。珠光寶氣這家店在東市開了百年以上,向來以公平合理著稱,或許並不願意得到這額外的銀錢。”
珠光寶氣是家講究的首飾店,一般來說只許女客進入,店裡的夥計也全是女的,所以進到這裡的客人一般是正常打扮,但這藕衫少女卻與眾不同,臉上蒙了面紗,只露出一雙烏黑靈動的大眼睛。
“這事好辦。你或我最後出的這個價錢當中,二百兩歸珠光寶氣,多出來的部分便由珠光寶氣出面施捨給窮人,就當做善事了。”江蕙微笑。
那藕衫少女眼光閃了閃,低頭不語。
她提的這個疑問,江蕙的辦法確實能完美解決。
“競價,競價!”阿若樂了,伸出小手掌拍桌子。
“競價就競價。”阿馝氣咻咻的。
江蕙跟店裡的人說了,店夥計見兩撥客人爭一支釵,而且這兩撥客人一是蘇府的,一是安遠侯府的,都不好惹,正感為難呢。見她們自己達成了協議,自是大喜,“小店自然照辦,自然照辦。蘇夫人,江姑娘,小店這便安排,這便安排。”
江蕙和阿若耳語幾句,阿若咧小嘴笑笑,得意的伸出一根小指頭,“我加十兩,共二百一十兩。”
姐姐讓她叫價,阿若還沒做過這麼好玩的事呢,高興極了。
蘇夫人和藕衫少女商量了下,也讓阿馝出面,阿馝傲然道:“我再加十兩,共二百二十兩!”
店鋪裡其餘的客人也被吸引過來看熱鬧了。
“二百三十兩!”
“二百四十兩!”
“二百五十兩!”
“二百六十兩!”
……
“四百兩!”
阿若清清脆脆叫出這個價錢的時候,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都加到一倍了,能買兩支了……
“姐姐,你帶的錢夠不夠?”阿若快活的轉過頭。
她整個人喜滋滋的,小臉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