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姐上花轎呢。”
外面風大雪急,屋裡的兩盆炭火驅逐不了逼人的驟冷,額外又加了兩盆炭,炭火扭曲著空氣,噼裡啪啦爆出響聲。
我閉了閉眼,說道:“叫他進來吧。”
顧墨筠進來的同時,一大箱一大箱的禮品送進了屋裡,原本就不寬敞的閨房,全被箱子堆滿,連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了。
顧墨筠臉色白得有些可怕,嘴唇的確是紫了,眉宇蒙著化散不開的黯然,僅僅一天的時候,他似乎消瘦了很多,下巴變尖,唇邊有些青色的胡楂,不似他平日超塵若謫仙的模樣。
他伸手想來拉我,我本能地一巴掌打了過去,他竟然沒有躲,他的手好冰,我如同打在了一塊冰石上,手掌又冷又麻。
他繼續伸手來拉我,神色沒有多大起伏。我往後退,揚起手掌還想打他,他看著我,眸中幽暗,沒有絲毫躲閃,是讓我打的意思。
我巴掌僵了下,他猛然將我拉了過去制在了懷裡,冰冷的胸膛,如同凍在千尺冰潭裡的屍體,我冷得哆嗦了一下。
屋外嗚咽的風聲聽不見了,有力的心跳在敲著我的耳膜,沙啞的聲音慢慢地說道:“明蘭,昨天我想帶你挑選嫁妝,你卻不來……”他靜靜地說,吐出的呼吸也是冰冷的。
“在夏國,嫁妝需要新郎陪著新娘一起挑選……這樣,新郎就知道他的妻子喜歡什麼,以後要怎麼討她的歡心。”
我心中一顫,他的手撫上了我的鬢角,冰涼的指尖勾勒我的臉頰,如冰水劃過:“我要娶的人是你,你為何不來選嫁妝?”
他何曾如此溫柔,只消這樣一句話,我就快要潰不成軍。
他幽暗迷人的眸子凝著我,然後看向滿屋喜慶火紅的禮品箱奩:“這些是我的聘禮,這些是我給你挑的嫁妝,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諾過我,就不能反悔。”他頓了一下,十分認真道,“嫁給我。”
簡單的三個字,擊散了仇怨,橫跨了兩世,等碎了我的心……
我哪裡拒絕得了他,可是嫁給他,會有什麼結果?
他見我不說話,捧上我的臉,冰冷的唇落在我額上:“明蘭,不許再推開我……我對你沒有這樣的耐心。”
眼淚滾滾溢了出來,他的唇順著我的鼻翼吻了下來,吻住我的唇瓣,冰冰涼,乾燥沒有溼度,他抬起眸,眼睛裡閃動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情意:“昨晚若非你胡言亂語說了那些絕情的話,我又怎會憤怒到想要傷害你……”
我含著淚搖了搖頭,是我不對,不該那樣處理問題。
關心則亂,上心則患,我們都是愛情的奴隸,戀愛的傻子,明明不捨,卻要分離。
他將我抱了起來,放在了壘得高高的紅漆紫檀木箱上,他的大手伸進我的衣襟,看著被他咬過的傷疤,眸中閃著憐色和歉意,他開始解我的衣服。
“做、做什麼!”我羞得慌亂,抓住了他的手,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
他眸色平靜如水,一臉誠懇道:“讓我看看傷口……”
我羞得往後縮:“不、不要。”
他頓了一下,拉住了我,眸色變得異常溫柔:“明蘭,聽話,讓我看看……”語氣軟得能將人溺死。
我心口一跳,呆了一呆,他的魔爪已伸進了衣服裡……
“不、不行……明天我要嫁人了……不能……”我瞪眼拒絕他,可是衣服已被他褪去了一件。
他墨瞳沉了沉:“明天你還想嫁給他?”
我嚇得縮脖子,不敢再提此事。
他劍眉入鬢,語氣恢復成冷然:“你是我的人,誰都不能嫁,明天跟我走。”他手指一勾又一件衣服褪了下去,褲帶輕輕一拉,解開了。
“走、走開。”我羞得面紅耳赤,身子往後退,屁股一滑,差點摔下了箱子,他一把撈住我,道:“聽話。我只看下傷口……”他按住了我,將我固定在箱子上,卸下了最後一件。
屋內炭火暖和,但涼意還是流遍了全身,白皙的肌膚和青紅髮紫的傷口全都呈現在顧墨筠眼中。
我羞得眼淚快流了出來,整個人有些不好了。
我慌亂道:“明天我要出嫁……明天怎麼跟你走……顧家全指著我了……”
明天,父親不會讓我跟他走,明天洛牡丹也會提前帶他走。
他眸色微沉,過來吻我的唇:“聽我的話,明天我帶你離開。”
我淚眼矇矓,很想和他一起離開,可是父親怎麼辦?顧家怎麼辦?未來的他若是被我拖累了怎麼辦?我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