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腰身體一僵。
九王低低笑了幾聲:“這不是我們新的交易麼,你能像從前一樣毫無保留,而現在的你應該比從前還要有用,因為你現在有了身手,以後,能動手的就不只有車伕了。”
紅腰手無縛雞的時候,有手無縛雞的用法,可以動手的時候就有動手的用法。
九王一向是個人盡其用的人。
紅腰會離開她心心念唸的烏衣門第,離開謝衣,就是為了她血液裡的疾病。即是血蠱可能做到的事情,九王若能教她操控血蠱的方法,那就是給了她一個機會。
紅腰吸了口氣,對九王說道:“婢子是否有用,王爺早該知道了。”
九王輕輕說:“好,那就以這次邊關為限,你繼續告訴我你很有用,我就告訴你血蠱怎麼用。”
紅腰看著九王的眼睛:“那婢子跟王爺一言為定。”
正文 154章 傳承之物
說好了要展現價值,接下來的趕路行程卻充滿了枯燥。
紅腰甚至要被馬車給晃暈了,印象中,白麵車伕在崎嶇山路上都能把馬車趕得四平八穩,難不成幾個月沒見,這車伕退步成了這樣?
而讓紅腰看不透的,是九王居然能夠坐的穩穩當當,九王之前不是隻能在寬大奢靡的馬車中享福的嗎?
她自然不知道,在尋她的那幾個月,像這樣疲於奔命的趕路,九王和白麵車伕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
而這次因為接到聖旨,九王也下了要儘快趕赴邊關的令,所以白麵車伕開始不顧一切地施展了趕車神技。
紅腰連忙盤腿做好,開始默唸謝衣交給她的調理內息的方式,半晌覺得自己能穩住了,這才睜開眼睛。
對面,九王正幽幽地看著她。
紅腰儘管不露聲色,還是覺得心內打鼓,直到她發現九王不是盯著她,而是盯著她手裡的東西。
匕首鳳鳴。
下一刻九王就說:“這就是謝家家主的傳承之物?”
紅腰下意識把匕首收起來,看著九王不說話。
九王卻好整以暇:“如果你不是一直這一幅我欠你的臉孔,我或許可以在接下來的路上多告訴你,關於你公子的事。”
九王這個人或許無法帶給別人什麼安全感,但是他通曉的層面真是可以囊括天下大道。
紅腰立刻眼睛看了過去,想了想,又把握在手裡的匕首亮出來。
九王說這是傳承之物,可在山上謝衣也沒有用過這匕首。
九王淡淡地:“你會這樣想,是因為烏衣門第的傳承不是直系傳承,謝衣的父親叫謝筠,當年還是個一殿為臣兩朝盡忠的臣屬。”
紅腰忍住心裡的心跳,端端正正做好準備聽九王長篇,因為這趕赴邊關的路程實在枯燥,她也甚感難受。
九王幽幽一笑:“怎麼,謝衣的事你就願意聽了?”
謝衣的事紅腰當然願意聽,但考慮到現在的境遇,紅腰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可就像剛才一樣,她不說話九王也能猜出她想什麼。
九王搖著扇子,那骨扇周邊多了一圈金邊,不知道是做什麼用途。他說道:“當年謝筠只來得及傳達先帝旨意,烏衣門第就全部撤守京城,謝筠和當時的門第家主從密道護送了最後一支世家勢力隱藏起來,直到烏衣門第封山,謝衣應該從那時候才接過衣缽。”
武帝覆滅有三十餘年,但烏衣門第封山,只有二十年。算起來也跟謝衣的年歲相當,前面的十年,不知是有什麼空白。
正當紅腰打算問究竟的時候,九王搖著扇子,來了一句:“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紅腰便住了嘴。
謝衣通身世家子弟的氣息,並非假裝,而是他本就出自真正的世家門閥,之後封山,在宅院之中不出院門,更是將那股習性保留了下來。
紅腰想起在烏巷山的日子,感覺就像是在前幾十年的世界裡生活。
在那銀蝶粉一夢之後,她的腦海中就多了許多零零碎碎的有關武帝時期的生活片段。
紅腰當然不認為是自己活了這幾十年,那些片段,大約還是紅羅族一脈留下來的。
“王爺,”紅腰出聲,“這五大諸侯國各自為政,根本一團散沙,怎麼會在當初能覆滅武帝?”
紅腰這一開口就不一樣了,有種凜然大道的感覺,和從前識不了多少字的小婢女不可同日而語。
九王看著她,面上漸漸浮現的神色似乎似笑非笑:“那只是你現在看見的樣子,在當時他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