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收銀錢。
所謂飽暖思淫/欲,吃穿不愁還想貪點愛戀,大概就是她目前的心境了。
中秋祭月,大戶人家自然與農家小戶不同。祭臺設在宗祠院中,在露天,東牆角下置一祭臺,貼著水墨繪成的月神像,為一輪明月之中置蓮臺,臺上端坐女菩薩。因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習俗,這時候一府的男子們並不出來,直到賀氏領著一群小輩們祭完了月,到長青苑落了座,他們才陸續而至。
隔壁府張享是老二,未能承爵,如今也只在六部做著個默默無聞的五品官。他雖不是長子,但因成親早,兒子生的早,所以大兒子張虎,才是當年賀氏膝下的大孫子。張虎如今亦在軍中,在夏州作統兵,他早成了親,妻子胡氏今年都二十六了。
胡氏身高,體胖,如玉見了也要叫聲大嫂的。
今夜蔡香晚託病,周昭又是雙身子不見客,伺候與安排席面自然就是她倆的事情。大姑娘張寧帶著姜璃珠與周燕先入席,不一會兒老太君賀氏也入了座,楊氏也成了婆婆,不必再伺候婆婆,便坐到了她下首。
一群姑娘們正自嬉鬧著,屏風外那一桌也陸陸續續坐滿了人。張登和張享兩個一落坐,裡面姑娘們也就不敢吵了,靜靜悄悄,鴉雀無聲。
老太君賀氏只待丫頭斟滿了酒,便揮手道:“將中間那屏風撤了。兒子孫子皆是我生的,八月十五團團圓圓吃頓飯,隔著個屏風作甚?”
那隔屏風的規矩,自然是區氏才有的。賀氏出身不高,在丈夫面前一生要強,最不喜《女誡》、《女訓》上面那些規範言行的書。區氏以其的剛強與暴性,對於《女誡》和《女訓》的倒背如流,治住了大大咧咧的婆婆賀氏,將她生生逼到了二房,直到今天區氏病了,婆婆賀氏才敢自在一回。
屏風嘩啦啦一撤開,對著一桌的男子們,姑娘們越發的不自在了。菜漸漸擺上來,小香蔥清炒的梭子蟹,清湯羊肉、紅燒黃魚,子姜燜鴨,滿滿當當擺得一桌。賀氏帶著大家飲過一杯,見大兒子上來敬酒,忙令丫頭替他斟酒。
如玉趁著大家輪番敬酒的功夫,轉到窗邊背身喝了口茶,便見區氏扶著個丫頭,自大門上走了進來。因為兒孫們的輪番敬酒,賀氏臉上帶了喜色,再她自來愛說些俏皮話兒,剛惹的滿堂吃吃笑著,馬著張臉的區氏一進門,所有人的笑聲都沒了。
姜璃珠是客,本坐在賀氏身側,見區氏來了,立即起身讓坐,自己則退到了她身邊。她與周燕兩個,下午都格外打扮過,此時對燈照影,果真人比花嬌。
張登和張享兩個既敬過了酒,自然也不稀罕吃那席面,起身便要託辭。張登走的時候帶走了張誠,想必是與鄧姨娘三個一起到那小院裡過中秋去了。張仕應付了兩句,也趁著區氏不注意溜了。
張君自來不會應付這種場合,恍然醒悟過來一桌子就剩了他一個,想打個掩護都無人來護,起身也準備要溜,便聽區氏叫道:“欽澤過來,替我喝杯酒!”
周燕自然而然的,起身讓出了位置,坐到了張鳳身邊。姜璃珠身邊那空位,叫高高垂下來的宮燈照的溫黃暖亮。張君站了起來,忽而發覺一屋子的男人都走光了,就只剩自己一人。他越發覺得侷促,轉身去看如玉,如玉是兒媳婦,與二房的大嫂胡氏兩個本是並肩站著,這時候仍還溫溫笑著,也在望他。
張君走過去,在一屋子婦人姑娘們的注視之下,並不落坐,低聲道:“母親,兒子已經成了親,在座還有未嫁的姑娘們,在此吃酒有些於禮不合。況且皇上吩咐兒子所寫的摺子,兒子還未寫完,就不陪母親了。”
區氏自來不笑的人,這時候反而笑了,聲音也難得溫和:“皆是一家人,難得十五大家高興,講究那裡虛禮做什麼?去個人,把老四兩口子都給我叫來,咱們一家子人今夜團團圓圓,坐在這裡吃點酒,叫幾個姑娘們也都高興高興。”
如玉可算找著了機會,阻住要出門的婆子道:“外面還有一桌,媽媽趕緊吃杯酒去,我跑趟腿兒即可。”
那婆子嘴裡說著那裡能叫二少奶奶親自跑路,卻邁開退兒朝亭外那一桌去了。
來了一個多月,如玉這還是頭一回到秫香館。秫香館圍牆砌的格外高,兩扇開的如意門緊閉著。她上前敲了門,裡頭一個丫頭高聲問道:“誰,何事?”
如玉道:“是我,叫你們少奶奶出來,往長青苑去。”
那丫頭沒聽出來這竟是二少奶奶的聲音,高聲道:“我們少奶奶正吃著酒了,憑你是誰也不去,快走。”
一家的長輩們都還沒散,他兩個倒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