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猶疑不定,問道:“王爺他可還好?”
小烏蘇隨即便跪到了地上,哭道:“王爺他過的一點也不好,奴婢自打離了您,便一直貼身侍奉著他,夜裡從未見他睡過,每夜忙完了公事,便守著一盞燈往天明裡坐。”
如玉不敢久留,再看這寺中後院空無一人,低聲道:“既你見過我了,就回去告訴王爺,告訴他我過的很好,叫他勿再掛念。你往後也不準再來了,快走吧!”
小烏蘇往前膝行了兩步,拽上玉的裙子道:“公主,葉迷離委實是個非常美的地方,皇城外便是一片像鴛鴦淖一樣美的海子,西遼太后娘娘也一直在盼著您去了。王爺說,他已經有足夠的實力殺回來,必不會叫您和孩子再受委屈!”
如玉駭的幾乎跳起來,她扇子指著小烏蘇道:“我是有家的婦人,也有丈夫,這些話你可萬不能再說,我不管你是跟誰來的,快快兒的走,往後也不準再來找我。”
她出了亭子,快走幾步,到了前殿時處處銅盆浴佛,鮮花香供圍繞。如玉遍尋不見蔡香晚與姜璃珠二人,在大雄寶殿前的臺階上正茫然的四處找著,便聽身後一人叫道:“如玉,你來!”
如玉回頭,身後是個約莫五十來歲披著赤色祖衣的老法師,容白而相好,面無一絲雜須,雙眼炯炯,笑望著她。如玉記憶裡搜尋不到一個如此善面和藹的老法師,以他服飾而推,二十七條的紅色祖衣,今日能著如此盛服者,當是這相國寺中的方丈,隨即拜道:“弟子見過同光法師!”
法師轉身,帶如玉上了臺階,沿廊廡轉到殿後,拂一袖而遙指著遠處道:“可瞧見否,尊府王妃在那兒浴佛了!”
如玉一瞧,果真蔡香晚與姜璃珠二人皆在院中,正挽著袖子浴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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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張君出了政事堂,便見曾禁溜煙兒跑了來,抱拳施禮道:“大人,屬下今日跟著公主往相國寺上香,一路並未見有異,已安全護送入府,特來複命!”
張君點著頭,與幾個宰執並尚書們商議了一天的政事,昏頭脹腦,叫晚春的涼風吹的神清氣爽,一路問了些有的沒的,待聽曾禁說如玉曾在亭子裡單獨見過一位面目生異的小丫頭時起了警覺,回頭問道:“那小丫頭自何處來,往何處去,你們可有人跟著瞧過?”
禁軍侍衛隸屬皇宮內廷,辦起差事來無巨無細,曾禁連忙回道:“她與一個叫趙如誨的人一同進山門,隨行約有幾十人,但除了那小丫頭,餘人皆叫方丈擋在山門之外,並且派了武僧一直看守,直到那小丫頭離開。”
“趙如誨?”張君不禁皺眉,揮手道:“我知道了,你今夜當要值宿西華門吧。大約下鑰前我還得入宮一趟,今夜大約在宿在宮中,屆時務必要在西華門上等候。”
曾禁應了一聲,隨即跑步離去。
再往前走,等在路邊的是張誠。他道:“已經跟準了,只怕這會兒姜順已經親自帶著朱顏姑娘去提孩子了,咱們要怎麼辦?”
張君道:“先在後跟著,不要打動。你自己的東西可準備好了否?”
張誠道:“那東西實在太過醃瓚,我並未自己提著,還放在老四那裡,不過他會等在宮門外,屆時咱們直接提了進宮既可。”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二人到了京郊一處巷子中。普通一戶三口之家的小院,燈黑影暗。張君趴在牆頭,遠瞧著宰相姜順親手提著只籃子與那朱顏姑娘兩個出了小院,一群護衛們隨即從巷中撤離。
第115章 噩夢
張君躍牆進去。一盞油燈翻倒的屋子裡,男子跪於地上; 割喉而死。新產過的; 頭上還包著白帕的婦人; 一隻手伸的長長,亦是割喉; 血浸了一炕。這皆不算慘; 最殘不忍睹的是個半大孩子,當在夢中; 也被割了喉。
他已為人父; 見姜順連個小小孩童都不肯放過; 氣的雙手顫個不住,過去輕輕拂閉上了那婦人睜圓的怒目; 轉身出門躍出牆外; 叫上張誠道:“既刻趕往皇宮; 只怕皇后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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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順與朱顏二人提著個籃子; 出生不幾天的孩子吸了些迷藥; 但因量太淺,怕隨時要醒過來,他正急匆匆走著; 到了勤政殿與垂拱殿中間的夾巷; 通往後六宮之門時,便見禁軍指揮使張君穿著指揮使的窄袖長袍,一手按挎刀,站在巷中央。
三更半夜; 雖說身為中書令可以宿在宮中,但即便是皇后的父親,這個時間也不好再入後宮的。姜順不得已止了步道:“眼看宮門下鑰,難道張指揮使竟不出宮?”
張君瘦而挺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