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帶子重新回到前院; 繫好衣帶拉開抽屜; 從一隻覆錦小盒內取出一塊漳絨包裹的水蒼玉佩; 環腰而佩,抬起頭,便見他的乳母許媽一邊解著圍裙一邊擦著手; 正在面色惴惴的看著自己。
許媽擦淨了手,過來替他整著那純白色的綬帶,一邊解釋道:“老奴看你走的時候沒有戴它,這樣珍貴的東西,老奴怕誤撞要撞壞了它,所以就收了起來。”
這塊玉佩,乃是張君上金殿時天子所賜。玉形為一整條頭尾相應盤旋而舞的飛龍,水紋如波自龍身劃過。《周禮。玉藻》中說:古之君子必佩玉……天子佩白玉玄組綬,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組綬,大夫佩水蒼玉而純綬……
這水蒼玉,於周禮中,是隻有士大夫才可佩的。
如今雖五品以上官員皆可佩水蒼玉,但天子所賜,卻與別家意義不同。所以張君但凡有莊重場合,都要佩它。他整好腰束,坐到案後執筆書了一封信,等許媽端了早餐進來,便到窗邊的小桌上坐著吃,默默吃完了擦過嘴問許媽:“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夫人又把你指派到了何處?”
許媽兩隻手上浸的全是炭灰,黑乎乎用了多少胰子也洗不淨,她怕張君嫌醃攢,收了兩手在身後道:“四少爺要娶蔡詹事府上的千金,婚期定在六月初一,夫人因婚筵用人多忙不開,便把老奴調到了廚房燒火。”
張君起身收好那封信裝到信封中,揣入懷中經過許媽身邊時,頓了一頓,說道:“我知道了,你好好幹,勿要惹她生氣!”
他出了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