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之後。
其實我很喜歡趙鈺這個角色,被慣壞了的孩子!
第79章 雲臺
趙鈺兩隻吊梢三角眼盯著張君細白的側臉; 一把將文泛之扯到自己面前,側耳在他耳邊說道:“那契丹公主不只歌聲妙極,還有更妙的地方,你要不要聽聽?”
他壓低嗓音說著; 文泛之聽到一半,轉頭去看二妮; 看完之後一臉的不可置信:“王爺,這也太……”
趙鈺狠拍文泛之一把,將他搡走; 站到了張君身邊,聲音陰惻惻讚道:“公主的嗓音; 委實美妙之極,本王府中歌姬,無一能出其右者。待西遼使臣走後; 本王得把公主接入府中,黃金為縷,白玉飾腰; 也替她搭座雲臺; 整日只教她為本王一人唱。”
這話飽含著滿滿的挑釁; 只說唱不說跳; 指的顯然就是如玉。張君問道:“西遼使團們來京之後所住的官驛; 王爺都安排好了?”
趙鈺見張君不肯接招,任憑自己放肆侮辱,洋洋得意道:“當然。本王已在天街周圍佈滿本王自己手下精兵; 至於官驛,更是上下裝飾一新,保證能叫從葉迷離那等風沙之地來的西遼人樂不思蜀。”
“那開封大營了?西遼使團來京,金人也在蠢蠢欲動,若金人派人作亂,開封大營能否隨時增援京城?”張君逼近一步,問趙鈺。
趙鈺才從張登手中接管開封大營,一個將帶一隊兵,自然調換了許多自己的人進去,如今正是兵將磨合相沖突的時候,除了幾員統兵外,手下的兵一個都調不動。不提開封大營還罷,一提他便怒火沖天,咬牙道:“本王的兵,自然聽本王的令,任憑皇上隨時調動。”
張君輕笑一聲,轉頭看著雲臺:“放屁,你一個人都調不動。”
“你說什麼?”趙鈺隨即便抽了刀,指上張君的胸口。
張君緩緩轉身,一字一頓:“昨日我曾親往開封大營巡察,營中高等將士狎妓、吃酒、賭錢,三聲軍令下竟無一隊能列整齊,這就是王爺您的兵?”
趙鈺氣的咬牙切齒,刀幾乎要抵進張君的官服中:“老子才是開封大營的統兵,你張欽澤什麼來路,敢調老子的兵?”
張君不卑不亢,一雙秀目,亦盯牢著趙鈺:“本官是負責與西遼結盟一事的欽事,自然有理由視察你的大營,和你的兵,若是不服,皇上面前告狀去。”
趙鈺氣的咬牙,刀花一轉指上張君的鼻子:“張欽澤你給我等著,總有一日,我要抓了契丹公主,當著你的面剝光了她,叫你個傻小子學一學,如何做個男人!”
他言罷哈哈大笑,甩手而去。
如玉跪在雲臺夾層中,將兩人的衝突,從頭至尾看的清清楚楚。
這天夜裡,如玉和二妮皆睡得不過三個時辰,張君更是一夜未睡,城裡城外,宮裡宮外,各處檢視,務必要招待好西遼使團。
次日一清早,如玉猶還在夢中,一隻緊實的臂膀靠了過來,清而正的香味,她於迷夢中蹭上那隻手臂,蜷於張君懷中,鼻頭在他衣袖上輕蹭著,恍惚間以為仍還在竹外軒,問道:“為何你還這不去上朝?”
張君輕逗著如玉的鼻尖,她沒日沒夜熬了半個月,原本圓潤的下巴也尖了不少,如此縮窩於他懷中,便有些異國女子的風情。拒了一個公主,他仍娶得一個公主,於清晨的迷夢中,密如蝶翼的長睫微顫著,叫他心生遺憾,遺憾於她不能享受公主應得的榮耀,遺憾她只能躲在那小小夾層中,手攀著欄杆屈膝而歌。
如玉睜開眼睛她才想起來,自己和二妮昨夜皆裹宿在宣德樓下。二妮是公主,獨有一間大屋可睡。她卻是和那安嬤嬤擠了一夜。
張君帶了幾樣炸過的酥點,熱騰騰的油卷子,糟脯與白粥,兩人一起默默用罷,他還得出城,她也得爬到那雲臺上的夾層中去,公主要著衣而舞,她也得再唱上一整天。
吃過早飯天還早,二妮還未起來,整個宣德樓周圍一無人煙。如玉裹著張君的披風,與他一起登上那坐離地三層樓高的雲臺,後是巍巍宣德樓,前是宮牆,宮牆外,便是於大平原上鋪陳而開的京城。
汴河蕩蕩穿城,上面橋連著一座又一座。如玉遙指著那一座座橋道:“果真到了明天夜裡,那一座座橋上都會擠滿了人?”
張君道:“是,他們都要等著看契丹公主一舞。”
如玉輕輕嘆了一聲,環顧四周,輕搖著張君的袖子道:“無論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有無站隊的意願,外人看你是太子門下之臣,結盟一事無論瑞王和寧王再如何爭,只要得辦成,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