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麻,身邊光影雜亂,如夢似幻之間,腳下一空,卻似跌下了萬丈深淵,在一種極度混亂和極度恐懼中,處於半昏迷狀態。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時遷在一聲嘆息聲中睜開了眼睛。他在一個狹小的屋子當中,正靠在牆壁上,底下竟然在微微的晃動。時遷料想是在一艘船中,具體是怎樣到船中的,他現在也來不及多想,透過牆壁上的一條小縫,他能夠看到一個人的背影。
那個人在船頭席地而坐,只看那挺直的背影,就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時遷聽見那聲嘆息,一種異常的失落感撲面而來,竟是鼻子中一酸。
“你們算準我今天獨自到這裡來,所以就在這裡發難,是不是?”
一個謙卑的聲音道:“師傅說哪裡話,我們怎麼敢呢?只是感覺到平常人多口雜,難以聆聽管師傅的教誨,所以才挑了這樣一個機會來聆聽管師傅的教誨來的。”
隨著說話聲,時遷看到幾個人走到那個席地而坐的人前面。一個俊俏健壯的後生,一個粗壯魁梧的大鬍子還有一個看起來滿臉方正的中年漢子。
說話的正是那個俊俏的後生。
只聽那師傅道:“王慶,你的口舌真是伶俐啊,只是今天,這些話就不用說了,說出你們的目的吧。”
王慶還待說話,那個大鬍子搶道:“好,既然管師傅快言快語,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聽說管師傅博覽群書,更兼遊歷天下,還跟幾位宗師有交情,管師傅憑著自己的見識,寫了不少秘本,只要一見,定然會不同常人,今天我們來,就是想見一見管師傅的那些秘本的。”
管師傅哈哈一笑道:“想必幾位也聽說過了,我的秘本輕易不會給人看的。”
王慶聽見這樣說,道:“這就是我先前說的,既然管師傅的秘本不好在人多口雜的地方拿出來,眼下正好。”
大鬍子道:“是啊,是啊。”
管師傅卻是冷冷一笑,從懷中拿出一疊小冊子,那幾人都是一震,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那中年漢子冷哼一聲,陰森森的道:“既然管師傅已經拿出來了,還是給我們看一看的好,免的撕破面皮不好看。”
管師傅看著幾人,輕聲笑了笑,然後站起來,猛然手一揚,他手中的那幾本小冊子飄然而飛。不說那幾人,連時遷也吃了一驚。
“像你們這樣的惡人,學了這些本領,只會害人。”管師傅說。
那幾人大怒,大鬍子心急,看到水就要浸沒的那些小冊子,一下子跳了下去,另外的兩人這時看了看水面,終於忍不住也跟著跳了下去。
時遷目瞪口呆。
就見那個人轉而拿起漿,輕舒一口氣,劃破水面。
時遷料想再沒有事情了,就要出去,卻見一個矮黑的胖子跳了出來。
那個人卻只是抬頭看了看那個矮黑胖子,然後說道:“把那隻槳拿起來,划船。”
時遷見那矮黑胖子愣了愣,還是拿起漿,跟著那個人划船。
自始至終,那個矮黑胖子和那個人都是划船,沒有再說過話。那個矮黑胖子不太會划船,還是那個人掌握著方向。
過了很長時間,料想離剛才那個地方已經很遠了。只聽那個人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矮黑胖子受寵若驚一般停住了划槳,道:“小人叫宋江。”
那個沉吟了一下,也住手不再划船,眼看離岸不遠了,只任水漂流。
“宋江,宋江,宋朝江山。好,剛才那三人分別叫王慶、田虎、方臘,你記好了,我料想他們今天不一定會葬身在這湖中,將來必定是一方梟雄,我就傳你一些做人的術法,將來去剋制他們幾人,也不至於讓他們為所欲為。”
宋江一聽,臉上的肌肉繃緊了,管師傅從袖子中拿出一冊書道:“這是我總結的不傳之秘,裡面是厚黑之術,你要是資質好的話,就會參透,不需要我教。”
宋江大喜過望,連忙就要接過那冊書。管師傅卻將手收回,道:“還有一件事情,以後,不要提及我的名號。”
“那是,那是。”宋江慌忙接過那冊書。
時遷聽到那管師傅又是輕輕一嘆,似乎還是失望,只是那個時候宋江正在狂喜之中,那裡能夠聽的出來。
船已經靠岸。管師傅看了宋江一眼道:“你將來也定會有出息的,拿著秘本快走吧。”
宋江拿著那書,慌忙上岸。管師傅卻是輕輕地一劃槳,船再度離岸。
那宋江愣了愣,然後才道:“謝師父。”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