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緩緩地道:“王爺不再是當年需要你時刻保護的懵懂孩童,他已經長成錚錚男兒,你不該再自作主張。”
長義喉嚨一哽,想要辯解之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崔韞忠長長地嘆了口氣,大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語帶深意地道:“懿惠皇后泉下有知,亦會希望兒子凡事都能獨擋一面……”
長義聞言當即臉色一變。
父親為何會突然提到懿惠皇后,難道、難道他知道自己……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心跳驟然加速。
***
掌燈時分,端王府內燈火通明,可正院裡卻仍然見不著男主人的身影。
想到青玉的受傷,‘秦若蕖’心中總是七上八下,預感著有某些事將會發生,可她卻偏偏毫無頭緒。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古腦灌了進去。
這段日子陸修琰也不知在忙些什麼,早出晚歸已是家常便飯,便是偶爾留在府裡,也多是與好幾名朝臣在書房裡議事,這般忙碌的模樣,讓她有一種他在密謀著什麼的感覺。
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乾脆便喚來紅鷲,問起她近日朝廷之事。
紅鷲有些意外,只略沉吟一會便道:“鄭王殿下閉門養傷,章王殿下趁此機會大肆擴張勢力,如今已經壓了鄭王殿下一頭。昨日早朝,定安侯奏請皇上冊立太子,皇上雖仍是似以往那般按下不表,只語氣已是有所鬆動……”
紅鷲點到即止,而‘秦若蕖’亦明白如今朝中局勢。
鄭王閉門養傷,章王勢力大漲,皇上有意立儲……難怪近來陸修琰會忙得這樣厲害。
想到近日府上往來不斷的朝臣,她暗自沉思,莫非陸修琰也加入了這場奪嫡大戰當中去?若是如此,卻是不知他支援的是哪一個,鄭王?還是章王?
鄭王居長亦為嫡,論理更名正言順才是,可是宣和帝自己既不是長又不是嫡,最後還不是順利登基稱帝了?
論帝寵,鄭王與章王不相上下,可皇室孫輩當中,章王的兒子陸淮鑫卻是最得宣和帝寵愛,程度更是勝過鄭王的兒子陸淮睿。前朝不是有位皇帝因為瞧中了某位孫兒,從而將皇位傳給這個孫兒的生父麼?說不定宣和帝也會仿效前人。
只是……想到無色的“宏偉志願”,她不自覺地漾起了一絲看好戲般的笑容。
她胡思亂想一會,便也覺得頗為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