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明柳好生侍候,這才離開。
走出院門,她朝著秦若蕖居住的攬芳院方向定定地凝望片刻,若有似無地嘆息一聲。
如今的日子雖沒有往些年那般風光,可是她的心卻是難得的平靜,不用每晚夜深人靜時看到枕邊人被噩夢驚醒而束手無策,也不必再為後宅那點權利勾心鬥角。
便是她的兒女,也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懂事了。
如此,她還有什麼好不滿,還有什麼好怨怪呢?
回到久違的攬芳院,見陸修琰披著猶帶溼意的長髮隨意歪在榻上,秦若蕖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接過青玉遞過來的布巾為他絞著發,數落道:“夜裡本就比白日裡涼,你對著視窗坐著倒也罷了,怎的連頭髮也不擦擦,若是落下個什麼毛病,我瞧你能得什麼好!”
陸修琰笑眯眯地任由她唸叨,長臂一伸摟著她的纖腰將她抱坐在膝上,腦袋搭在她的肩窩處,嗅著那陣怡人的芬芳,啟唇,含著小巧的耳垂。
“啊……”秦若蕖一陣哆嗦,整個人便軟倒在他的身上。
“你、你,可惡……”紅著臉嬌嗔地指控,翦水雙眸媚意流淌,說不出的誘人。
陸修琰輕笑,大掌在她身上四處點火:“誰讓你去這般久都不回來,萱兒都鬧了幾回了。”
“我、我不過是送、送祖母回、回房,陪著她說、說了會話,哪裡就、就是久了?”秦若蕖微微喘息著反駁。
“嗯,不久,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是我等不及……”陸修琰好脾氣地哄著,稍一用力將她抱起,大步往床榻方向走去。
“不不不,我、我還未、未曾沐浴……”秦若蕖兀自掙扎。
“過一會我親自侍候你沐浴更衣便是……”
被他這般一折騰,秦若蕖次日會誤了起床的時辰簡直便是意料當中之事。
她恨恨地瞪著一臉討好地為自己佈菜的陸修琰,揉揉痠痛的腰,越想越不甘,掄起小拳頭便往他身上砸去。
“都怪你!祖母她們此時必在背後裡取笑我。”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你嚐嚐這粥,火侯剛剛好。”陸修琰柔聲輕哄,體貼地吹了吹勺子裡的熱粥,送到她的嘴邊。
秦若蕖啊嗚一口嚥了下去,自以為兇狠地又瞪了他一眼,這才乖乖地坐著任他喂自己吃粥。
陸修琰嘴角微揚,好心情地侍候著妻子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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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夫人、秦仲桓夫婦的缺席,秦若蕖自然知道,可她卻什麼也沒有問。她承認自己確實不想看到他們,或許過得十年八載之後,她會慢慢放下,但至少目前,她還做不到若無其事地面對那些或直接或間接害了她孃親之人。
這日,秦若蕖從秦老夫人處回來,進門便見女兒在素嵐懷中掙扎,手指指著門口呀呀直叫。
“這是怎麼了?”她握著小丫頭的小手,笑著問。
素嵐無奈地道:“平日這時辰都是老爺抱著她到外頭耍,今日偏巧老爺在會客,這不,咱們的小郡主呆不住了。”
秦若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神色如常,絲毫不受唐老夫人影響,稍稍放下心來。
“才這麼一個小不點便已經呆不住了,若是長大了可如何是好。”她斂下思緒,好笑地抱過女兒,捏捏她的小臉蛋。
小丫頭仰著臉衝她直樂呵,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肉嘟嘟的臉蛋紅撲撲的甚是喜人。
“來,娘帶你逛園子去!”外頭天氣正好,秦若蕖也怕小丫頭悶壞,乾脆便抱著她往園子裡去。
“萱兒,那是蝴蝶,蝴、蝶。”一路逛一路引著女兒說話,可小丫頭卻只是傻乎乎地望著她,不時還發出一陣咯咯咯的軟糯笑聲。
“小懶丫頭,怎的就不肯開口說話呢!”秦若蕖無法,有些洩氣地戳了戳女兒的臉蛋。
“小郡主還小呢,王妃也太心急了些。”一旁的青玉笑著道。
“她的小表兄像她這般大的時候,已經會叫娘了。”秦若蕖嘀咕。
這個小表兄,指的自然是她的嫡親侄兒,兄長秦澤苡之子。
“急不得,得慢慢來。”青玉接過小丫頭,也好讓她歇一歇。
秦若蕖用手帕拂了拂涼亭中石凳上的灰塵,剛坐上去,便聽身後有人在喚。
“四妹妹。”
她回頭一看,認出是秦三娘,噙笑招呼道:“三姐姐,可真巧啊,快進來坐坐。”
秦三娘有幾分遲疑地在對面落了座,視線投向抱著小郡主站在秦若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