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說出這件事,蘇媯可能一時間難以接受。可是他必須給她提前警示到,德妃你難掰倒,皇上你更難下手。
“走什麼走,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再說那個草原之狼現在不知在內廷的哪個地方待著,萬一叫他看見你長得漂亮亂來,那可怎麼好。”
蘇媯抬眼看王賓,皺眉道:“我還奇怪呢,你怎麼會出現在內廷。你不是應該和皇上一起接見夕月國的國主麼,怎麼你說那個元邵也在內廷,發生什麼事了?”
“那是因為我故意讓你們的皇帝陛下難堪,所以連招呼都沒打就闖進了內廷。”
一個渾厚低沉的男聲忽然響起,不知為何,蘇媯感覺到股迫人的殺氣和血腥氣向自己襲來。
來的是個身材異常高大健壯的中年男子,他穿的衣裳與中原人全然不同,上面是用一整張狼皮製成,恐怖的是狼頭趴在這人的肩頭,白森森的獠牙呲著,血紅的眼睛瞪著眼前的每個人。
王賓一瞧見那人,慌忙拉著蘇媯跪下行禮:“臣王賓,給國主請安。”
這就是夕月國的國主元邵?據說狼是草原最兇猛的動物,而這個國主用死狼來做衣裳,那豈不是告訴別人,他才是草原最恐怖的?
“這個美麗的女人是誰?”元邵絲毫不掩飾他的驚豔之色,他邁著步子朝蘇媯跪著的地方走來。
王賓猛地站起擋住元邵的去路,朗聲笑道:“國主的酒想必也解的差不多了,我們皇帝陛下還等著和您商討大事呢。”
王賓邊說這話,邊衝蘇媯擺著手,示意女孩趕緊離開。
蘇媯低著頭給元邵行了個禮就奪路而逃,她根本不敢在這兒多做停留,直接往寢宮跑去。如今看來,這位草原之狼是相當跋扈囂張的,他這次赴京好像處處給姜鑠難堪。怪不得姜之齊不惜血本地投靠德妃,原來是有本而來。
蘭姐姐,你還有多少事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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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媯 回到寢宮後就閉門不出,她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簡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十來年與元蘭朝夕相處,竟然沒能看出來她的不同尋常。
別亂蘇媯,別亂。
蘇媯將銅盆裡的涼水一股腦全澆在自己頭上,冰冷的刺激會讓人暫時鎮靜,女孩順手拿起貴妃鏡來看自己,裡面的臉是蘇媯的臉,精緻的有些不像話。可是李月華的本來面目,卻是和元蘭非常相似的。
好好想想蘇媯,想想元蘭是怎麼到自己身邊來的。
對了,那時候好像是父皇將這個和自己女兒很像的稀罕物賞到鳳台的,元蘭既然和夕月國有關係,那麼她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究竟是誰把她帶到父皇眼前的。
“七娘?”扶風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蘇媯的思路。
“什麼事,說。”
扶風拎著個木盒進來,她瞧見七娘滿頭是水,又一臉不快地坐在梳妝檯前,輕笑道:“七娘是不是知道皇上今晚宣了德妃娘娘侍寢,所以不開心了。”
他宣德妃侍寢?也是,德妃的孃家人都來了,他能不討好一下這個草原狼婆?
蘇媯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她瞅見扶風正將木盒裡的東西往出端,淡漠道:“姑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從不吃晚膳的,你撤下去吧。”
扶風走過來將筷子塞到蘇媯手裡,柔聲哄道:“這是皇上賞下來的,皇上可是心疼他的小七娘呢。”
蘇媯聽了這話,笑著接過筷子,每樣菜她只略翻了下,便說困了想睡覺。對於有沒有皇上在身邊陪著睡,蘇媯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她現在只想知道元蘭當年在大明宮做過什麼事,一個細作,你總不能指望她當二十四孝好宮女,專心地伺候主子吧。
越想越亂,蘇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自從國破後,蘇媯的覺就很淺,所以當她感覺有人碰她的腳的時候,一瞬間睜開眼。
“皇上?”藉著寢宮點著微弱的燭光,蘇媯看清了來人是誰,可她卻故意轉過身子不理男人:“德妃娘娘溫柔賢淑,可是把哥哥你伺候的春光滿面哪。”
姜鑠不懷好意地輕笑一聲,男人的手伸進被子裡去摸,果然摸到一片滑膩,她晚上睡覺不喜歡穿衣裳,喜歡緊貼著她的侍衛哥哥取暖。
蘇媯用腳解氣似得將姜鑠的手蹬出去,她白了一眼男人,氣呼呼道:“你摸了那女人,就別摸我,我嫌棄你。”
姜鑠眼裡盡是寵溺,其他妃嬪從未敢這麼拒絕他,也只有她這麼有恃無恐了,沒錯,老子就是要把她寵上天。
“那可怎麼辦,侍衛哥哥現在就想要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