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您去花廳那邊坐會兒,喝兩盅?”
韓度連瞅都不願瞅蘇人義,只是盯著院中一棵價值不菲的羅漢松,冷笑道:“她不懂事,你就懂事?”
這話彷彿凌空抽了蘇人義一巴掌,生氣,這人誰呀,還真不把自個兒當外人。蘇人義認為自己這個‘飽經風霜,吃苦耐勞’的嫡系長子不必再謙恭,他挺起胸脯,拿出架勢:“你給我滾,臉是有多大,我家的事輪到你插手了?”
瞧見蘇人義刻薄韓度的樣子,蘇媯恨不能過去將這小人撕了,韓度,這樣驕傲的韓度,怎麼能受得了這種無禮。
誰知韓度竟像沒聽到般,他將一片飄到肩上的葉子輕輕彈掉,淡然道:“念在我和你父親是故交的份兒上,我原諒你。”
“嘿!還來勁了是吧。”蘇人義搓著手,呲著牙花子,給身邊的手下打了個手勢,喝道:“給我上,教訓這臭不要臉的。”
那幾個家丁開始還躊躇著,韓公子這般人品高貴,行動如巖巖之松,就像那畫中的人物般,這一碰,碰壞了可怎麼好。
蘇人義瞧見自己的人並不動,小短腿使了個飛腿,踢向手下的屁股,狠狠喝道:“上呀,上呀!快些逑。”
“呵!”
那幾個家丁來時候就帶了傢伙,從棺材底下抽出預先藏好的短棍就上。
“韓度。”
蘇媯擔心韓度,連忙將老父放開上前。她心想著自己總歸是蘇家的七小姐,這些下人總不至於連她一起打吧,總之,不能讓他們碰他。
韓度看見蘇媯往他這邊跑,忙喝道:“你站那兒別動!”
說話間,他身法極快,忽然奪過其中一個家丁手裡的短棍當做自己的武器,手腕一轉,挽了個虛招。
“著!”
他腳下好像踏著八卦之位,動作瀟灑之極,一下手又狠又準,將這群吃乾飯的下人紛紛打倒在地。
“哎呦,哎呦。”
也不知道是真疼還是裝的,蘇人義的這些狗腿子們要不抱著頭,要不咧嘴哼唧。
蘇人義簡直都看呆了,以前一直認為韓度不過是個文弱先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現在看來,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遭了,他現在看我了,是要跪下求饒嗎?不行,輸人不輸陣。
“你別過來。”蘇人義眼中顯然帶了些畏懼之色,他腿抖似篩糠,指著韓度手裡的短棍,顫聲道:“你竟敢私闖國公府,還恃棍行兇,你死定了,我要去讓王將軍表弟把你下到大獄,你,”
“嚇!”
韓度故意在這小人正說話間來一聲喝怒,果不其然,蘇人義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掌撐著地一個勁兒往後挪。
“哈哈哈。”韓度仰天大笑,他將棍子隨手一扔,淡淡地瞧了眼正捂著心口,呆在原地的蘇媯,一個眼神就足夠了,我沒事,你放心。
蘇人義好面子,他收著下巴,翻起眼睛偷偷地打量周圍人的反應表情。誰知卻看見大家都將目光落在韓度和蘇媯身上,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兩個人,一個完美的男人,一個美麗的女人。
多配呀。
看著韓度走向蘇照晟,蘇人義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勁兒,他蹭地一下站起來,偷偷地從在袖中藏了把尖刀,對,捅死韓度,就算捅不死他,也要讓他吃吃爺的厲害。
“蘇公爺。”韓度只是淡淡地給蘇照晟點了下頭,並沒有行禮,他的態度不卑不亢,著實讓人心生尊敬。“我今日來,”
“公子小心!”
“公子小心!”
“公子小心!”
忽然,不管是那打手家丁,還是來騙錢的神棍們,他們瞧見蘇人義偷偷摸到韓度身後,舉起匕首就要往下扎,竟然都不由自主地提醒韓度。
韓度眼睛微眯,他反應極快,轉身一個窩心腳將蘇人義給踢飛。
“背後偷襲,哼!”韓度不屑地瞧著用拳頭搗地的蘇人義,淡然地從懷裡掏出個金牌,冷冷道:“認字兒麼?”
蘇人義伸長了他那並不怎麼長的脖子,眯住眼睛使勁兒瞧:“大呂皇帝御賜,楚,楚王,度。”唸到這兒,蘇人義觸電般將雙腿並齊跪好,兩條胳膊舉過頭頂然後五體投地,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楚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下完了,前幾日聽說皇帝要冊封了個異姓王,誰都不知道是哪號人物,沒想到竟然是韓度這傢伙,完了,這下可完嘍。就算自己以後能承意國公的爵位,那也不敢跟楚王比呀。
蘇人義這一跪,在場所有人都紛紛跪下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