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齊一愣:“你不會真殺了?”
“我看到筆跡是您的,哪敢不照著辦哪。”
“算了,死就死了。”姜之齊厭惡地擺了擺手,冷哼道:“就算你不動手,以後我也要弄死他。”
白瑞的緊張與焦急絲毫不差他主子,恨道:“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此可怕,把您和老奴全都算計了。”
“你還猜不著麼,正是你家的七姑娘蘇媯!”姜之齊一想起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耍了,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手背後,冷哼道:“西州生活十多年,我一直以為她已經變成了厭倦朝廷紛爭普通婦人,誰承想這女人城府極深,一門心思想著替她和皇上的私生子爭皇位!”
“什麼?”
“啊?”
姜之齊聽見女人和男孩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他忙扭頭,藉著 迴廊簷下的燈火,瞅見蕭氏和金子竟然出來了。
“爹,你剛才說什麼。”金子疾步跑到姜之齊身邊,搖著他父親的袖子,問道:“皇爺爺不才封了寒哥哥為四皇子麼,他怎麼就成了孃的兒子?娘這段時間不在家,難道是去皇宮了嗎?”
姜之齊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人小鬼大,加之他現在因為種種事苦惱至極,顧不上跟兒子細說裡面的內情,直接吩咐白瑞道:“我和金子現在就離開長安,其他人留在府裡,等我的訊息。”
金子甩開他父親的手:“我不走,見不到娘我不走!”
忽然,大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和鎧甲摩擦的刺耳聲,只見門口赫然出現了十來個舉著火把的將士,他們個個凶神惡煞,滿身殺氣。
緊接著,一個身量窈窕的絕色美人並著一位儒雅翩翩,頭上纏了好幾圈白紗布的男人走了進來,正是蘇媯與王賓。
“呦,老中少都在這兒了啊,你們想去哪兒?”蘇媯將身上的披風解下,隨意往地上一撇,她的頭髮有些凌亂,面色更是憔悴,眼中的冷漠很明顯。
姜之齊抬眼瞅了番,但見府宅四周火光熊熊,想都不用想,被包圍了。男人憤怒地哼了一聲,挺身直面蘇媯,冷聲道:“你想殺了本王?”
“不。”蘇媯下巴微抬,勾唇笑道:“先帝駕崩,留下遺詔要四皇子繼位,我和王大人一致認為王爺德高望重,在朝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我們想請您進宮協助四皇子的新母親…德貴妃娘娘主持大局。”
姜之齊臉色越發難看,他忍不住怒道:“先帝遺詔究竟如何,你我心裡明白,我告訴你蘇媯,我姜之齊絕不妥協!”
“我知道三爺有本事,只不過現在是在長安。”蘇媯一步步朝姜之齊走來,她張開雙臂,傲然道:“我哥守在城外,而我又將王府包圍了,你覺得你能飛走嗎?你的勢力不在長安,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趕來,所以勸你仔細掂量清楚。”
蕭氏完全不知道這裡邊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覺得七娘有些不一樣了,依舊很美,但讓人打心眼裡害怕,她完全不像宅門裡的婦人,倒和王爺有些……
“七娘,咱們都是一家人,何苦鬧的這麼僵。”
蕭氏笑著往前走,如今王府裡數她的位份最高,自然在穿衣打扮上很有些體面,連珠花鈿斜插髻,發心頂簪了一支鑲嵌了紅寶石的金鳳,銀紅色的披帛,平頭花鞋,倒是貴氣。
蕭氏走到蘇媯身邊,見她只是與王爺乾瞪眼,便親暱地拉住蘇媯的胳膊,臉上堆滿了假笑:“有什麼難處,你和姐姐說也一樣的,何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讓咱們王爺沒臉呢。”
“你什麼東西,滾!”
蘇媯反手甩了蕭氏一耳光,誰知手背蹭到不少已經化開了的油膩脂粉,她厭惡地使勁地在裙子上擦手,抬眼看著姜之齊,冷聲道:“我現在就要你一句話,你服還是不服。”
姜之齊只是狠狠地瞪蘇媯,一句話都不說。他心裡暗道:皇上和老二的先後死去,長安一夜之間變天。此番 回來之前,雖說早已部署好一切,可總架不住如此快的變化。這女人現在已經急紅了眼,瞧她這般狠厲的手段,殺我應該不會,可萬一將我軟禁起來一點點蠶食,那也是說不準的。
莫不如暫且屈服,好瞅個機會逃出長安,不消一個月定能率軍打 回來。可要是真的屈服,那不就變相承認了千寒這孽種是新皇帝!?到時候自己再打 回長安,那就是真正的犯上作亂,人人得而誅之了。
“娘,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只見金子跑過去將蕭氏扶起,他看著火光下的孃親,多麼熟悉的面孔,可又好陌生。“蕭大娘之前偷偷跟我說,你根本不是我親孃,我還不信,可現在?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