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見兩個太醫暈了一個,剩下的一個情況也不怎麼好,而蘇人玉臉色極慘白,他的胳膊纏了好厚的一圈白紗,白紗上透著血紅,這是怎麼了?
趙公公顧不得想其他事,直接將小瓷瓶捧上:“皇上,三王府的紀無情剛將這藥送來,說此藥乃是一個姓劉的神醫所制,名為八寶,有勾魂保命的神效。”
蘇媯現在進氣少出氣多,可畢竟還沒死,姜鑠連想都沒想,直接命人拿了空碗和水來化解藥丸,不管有用沒用,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放棄。
藥汁顏色很怪,泛著銅綠色。姜鑠仰頭悶了一大口,他捏開蘇媯緊閉著的小嘴,嘴對嘴給她一點點喂。蘇媯此時深陷昏迷,不同以前,藥有一多半都喂不進去,姜鑠又叫人多化了兩碗,不管怎樣都要讓她吃進去。
可是連住餵了三碗,連半點起色都沒有,她還是如一隻沉睡的蝴蝶,一點變化都沒有。姜鑠愣住了,剛給了他一點希望,又沒了……
這時,趙公公將一碗化好的藥端上來:“皇上,藥,”
“藥什麼藥!”姜鑠怒不可遏,忽然揮袖將玉碗打翻,一通邪火全發在無辜的趙公公身上:“你這老東西好歹毒的心腸,說,你為何害她!”
趙公公委屈地跟什麼似得,怎麼是他害了娘子呢。這藥明明是紀無情送來,哎,自己也是大意,怎麼就應以信了那小子的話,這下可把活閻王給得罪了,只見趙公公慌忙撲倒在地,連聲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咳咳咳。”
細如蚊音的咳嗽聲驀地在姜鑠背後響起,可就是這麼點聲音,把所有人都給弄地驚住了。最先反應過來的竟是宋太醫,他也顧不上君臣之禮,慌忙提了藥箱上前為蘇媯診治。
站在一旁的姜鑠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盯著宋太醫,他忽然覺得很緊張,好渴,想喝水。有救了嗎?沒聽錯吧,剛才是她咳嗽了一聲,是吧。
約莫救治了小半個時辰,宋太醫終於面帶喜色轉身向姜鑠叩頭:“奇哉!臣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娘子,她竟然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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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金獸裡焚著能讓人安定心神的香,嫋嫋余余,殿裡的血腥氣已經散的乾乾淨淨。黎明的光打在窗上的紗,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蘇媯掉進黑黢黢的洞裡,她一個人往前走,可是這黑暗彷彿沒有盡頭,讓人感到害怕。這裡誰都沒有,沒有父皇,沒有韓度,沒有不語千寒,沒有姜鑠,甚至連討厭的紀無情都沒有,她害怕,她一個勁兒跑,可到處都是黑的,她絕望了,抱著膝痛苦,忽然,頭頂出現了光亮……
“姜,姜鑠。”眼前的人很模糊,好像姜鑠,蘇媯的聲音很小,沒有半點力氣,身子一點點恢復知覺,緊接著就是鑽心徹骨的疼:“疼死了。”
“別說,那個字。”姜鑠深深地吻著蘇媯的小手,他沒想到她真的活了,還會叫他的名字。
“好,霸道。”蘇媯瞧見姜鑠兩眼通紅,想必是許久都沒閤眼了,記得自己是被張公公的死士給刺了一刀,真疼!不過,天不亡我,我的這條小命還真大。“我,我,睡了多久。”
“臭丫頭,足足一天一夜。”
……
據說皇上在胭脂山遇刺,意國公的小兒子蘇人玉英勇救駕,叫刺客給捅了一刀,皇上龍顏大怒,一連貶了好多個重臣的職,其中就有曾經頗受寵幸的王賓王大人。
而最倒黴的還是太子,遇刺當夜就被廢掉。聽說,那刺客的頭領,正是太子府的侍衛統領。哎,這太子也忒心急了些,華縣之事又動不了他的根基,何必膽大妄為行刺皇上呢。
廢太子倒黴,炙手可熱的三王爺也好不到哪兒去。皇上下旨,收 回三王爺姜之齊的監國之權,將朝堂暫時遷到了離宮,這一遷就是三個月。
傳言必竟是傳言,有幾分可信,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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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蘇媯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從醒來的那日起,這姜鑠就不叫她出門了,說外邊還冷,怕她吹病了,又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就老老實實在殿裡待著。
這三個月,他時時刻刻都把蘇媯帶在身邊,甚至上朝時,都把她藏在偏殿裡,簡直寸步不離。
這下可好,連半點訊息都打探不到了。聽趙公公說,把自己從地獄裡拉 回來的,正是紀無情送來的‘八寶丸。’蘇媯不禁感慨,想當初這八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