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然後又飛快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一群大漢就抬著四五個巨大的木箱走了進來,先前手握擂鼓鎏金錘的漢指揮著眾人將箱搬到了寺廟後面,隨後一群人就圍著生起的火堆開始吃喝起來。
“嘶燙死我了,該死的三尾。”木桑白揉著胸口,又不敢太用力。
餘四娘將大餅遞給木桑白,低聲道,“今晚我守上半夜,你吃完了早點歇息。”
木桑白迫不及待的咬了口熱乎乎的大餅,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這兩天來她(他)們每晚都是輪換著守夜的,雖然一開始他也很想大手一揮,特爺兒們的,“你不用守了,讓我來。”
可好在木桑白並不是什麼狂妄自負之人,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若是當真讓他來守夜一個晚上,保不準不到一個時辰他就睡死過去了,最後只會讓兩人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所以包攬的話他壓根就沒提過。
偷偷瞧了眼對面的一群人,木桑白跟餘四娘咬著耳朵低聲道,“原來鏢師都長那樣啊!看起來好厲害的樣。”
知道木桑白毫無江湖閱歷,餘四娘也就對他時不時表現出的白痴行為不感到驚訝了,聞言只輕輕點頭,想了想還是不忘叮囑一句,“你沒事別招惹對方。”
木桑白連連點頭,“嗯嗯,我知道。”
夜色越深,屋內的交談聲也漸漸停了下來,吃飽喝足之後那些鏢師也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知道他們這次押的是什麼鏢,似乎很是貴重,四個大箱,一個箱,全部都用拇指粗的鐵鏈捆綁著,上面還貼了白色的封條。守在旁邊的除了四個彪形大漢還有那個內功深厚的絡腮鬍大漢。
餘四娘雖然看似鎮定無比,實則內心卻無時不在擔憂著藏在供桌底下的餘修,雖冰層封住了餘修的氣息,讓那些人無法感覺出來,可是若時間長了,他們難免會察覺出屋內外氣溫的差異。
餘四娘才想著這事,就見那個猴精的男抱著胳膊跳來跳去,哆嗦著道,“嘶,我這廟裡怎麼冷颼颼的,總感覺裡面可比屋外冷多了。”
餘四娘心裡“咯噔”一聲,起身往木桑白身邊走去,木桑白一個大家少爺,想來也沒吃過什麼苦,這幾天的趕路讓他累的直呼“生不如死”,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因而他吃完就倒在茅草上睡了過去。
蹲在木桑白的身邊,餘四娘假裝從包裹裡取出一件襖替他蓋上,實則是為了從包裹裡拿出一個保命的東西。
好在那猴精的男也就,並沒有再深究下去,而其他的人許是累了,或是根本就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故而事情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餘四娘心有餘悸,將東西踹在袖裡,便恍若無事的又回到了火堆旁繼續守夜。
除了需要值更的鏢師,其餘的人都圍著火堆準備休息了。
未曾身體離衣,未曾武器離身,未曾車馬離院。
早就聽聞四海鏢局押鏢的時候規矩極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若是今日自己與他們敵對上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餘四娘狀似無意的用棍撥弄著火堆,抬頭間見那名為赤末佟的少年正盤踞著腿在練功,略微皺起的眉頭顯示他現在並不好受。
不過想來也是,赤三爺的“夫三拱手”招式霸道,拳法強勁,若是沒有深厚的內力作為支撐,出招的氣勢和力量就會削弱,若是再差點,甚至就會連一般的拳腳功夫都敵不過。
搖搖頭,其實赤末佟年紀還尚幼,與其如此急功近利的修煉“夫三拱手”倒不如先將內力給提升上去,不然空學招數卻無力量將其揮出,最終也是枉然。
透過破敗的窗戶,能看見屋外點點閃爍的繁星,忽明忽滅。
人們都十二乃是一個圓滿的數字,所以什麼事都喜歡用十二來表示,甚至連那九重天上的星星都要擺出十二個星座來顯示自己的完滿神秘。
十二,曾經她的孃親也是堅信這個數字能給顏樓帶來圓滿的吧,不然為何會有“顏樓十二宮”,而每個宮都要以時辰屬相為名。
如今五年時光已去,不知這江湖上可還有人記得那個“十二顏樓傾城色,三更鼓鳴五更花”的顏樓十二宮,記得那天下第一樓的十二位絕色美人。
不過,不記得也沒關係,餘四娘抬手撫摸上眼角的硃砂痣,那裡在灼灼發熱,若他們忘了她定會讓他們再次記起。
顏樓,我的顏樓啊,你放心,你失去的一切我終將會為你一一討伐回來。
月上中天,四周安靜的只剩下眾人呼吸的聲音,估摸著快到丑時了,餘四娘往火堆中添了些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