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妗寧搖頭,神色略顯無奈,“沒有,他的反應太快了。”
鍾琉璃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她的目光看向地板上的那抹陽光,細細的一縷,金燦燦的,在這封閉的屋裡,明亮的晃眼。
“此事你不用擔心,現在你只需好好養傷,晚些時候我讓落緋煙帶魚兒來五柳鎮見你。”鍾琉璃見顧妗寧面露倦色,便將餘修的事情與她了。
顧妗寧靜靜的聽著鍾琉璃起餘修時候的事情,從醒過來就一直緊緊拽著的心終於慢慢平復下來。
“真好,魚兒活著就好,大師兄和珞裳姐在天上知道了,也會很欣慰的。”
顧妗寧想著,只要人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只要一直不放棄,就總有一天會得償所願。
“我曾在牢裡偷偷算過一卦,九死一生,否極泰來。所以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那裡,所以我可以一直等。”
顧妗寧朝著鍾琉璃的方向道,此刻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痛苦,她像是浴火重生過後的鳳凰,將生死已經看透,卻又執著於旁人的生死。
“所以,少主,你一定要記得,不管在任何時候,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命運才會被改寫。”
鍾琉璃握住顧妗寧的手掌,她的傷口已經結起了厚厚的痂,五個指頭的指甲都被拔掉了,上面纏著白色的紗布。
“少主?”顧妗寧喊了聲,無奈笑著勸道,“少主我不疼了,真的。”
鍾琉璃輕輕“嗯”了一聲,心裡只想著當初在烈焰堂地下室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殺了周倉,不過回頭一想,他已經中了自己的蠱毒,現在恐怕也已經死了。
“鍾姑娘?”
“鍾姑娘?”
阿秀的聲音在屋外響了起來。
“我累了,想休息了。”顧妗寧推了下鍾琉璃的胳膊。
屋外,阿秀頂著月止戈十足威脅的目光,不甘情願的再次敲門。
“吱呀——”
鍾琉璃的目光掃過房門口抬手的阿秀,又看向院中站著的月止戈,最後落在了他身邊的女,弗宜身上。
“弗宜見過少主。”
弗宜風塵僕僕,顯然這一趟來的並不順利。
鍾琉璃點頭,一直著急的心情此刻卻是平靜了下來。
從弗宜的口中鍾琉璃終於知道了之後發生的事,原來那一日落緋煙帶著赤末炎與餘修離開之後,便很快回了“山抹微雲”在楚州的分部,但由於赤末炎傷的太重,當時幾乎已經沒有了呼吸,落緋煙雖對赤末炎並無多少感情,但是對方救了自己一命卻是事實,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暫時在分部留了下來。
後來江湖中便傳出了顏樓殺害赤三爺的訊息,便是“山抹微雲”也成了眾矢之的。
楚州城的官府,江湖門派,四處追查落緋煙的下落,風口浪尖之下,落緋煙也不敢擅自離開楚州城,這一拖,便是三日。
直到昨日,落緋煙才找到一個機會讓弗宜出了城,弗宜一路循著鍾琉璃留下的痕跡找到了五柳鎮。
“餘修可還好?”
想起修兒,鍾琉璃還是忍不住擔心,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孩,這些年來,他還從未離開過自己身邊這麼久。
起餘修,弗宜嘴角一抽,下意識的摸了摸屁股,訕訕笑道,“主他,他天生聰慧,活潑好動,很是招人喜歡。”
自己帶大的崽兒是什麼性,鍾琉璃自是比旁人更清楚,一聽弗宜這敷衍官方的讚揚,鍾琉璃就知道那絕對沒有幹什麼好事。
細細算來,自己離開楚州已經約莫半個月有餘了,修兒身體的毒素雖然暫時被壓制住了,但每個月還是會發作一次。看來自己的動作必須要加快了。
“你回去告訴落緋煙,調查四海鏢局的本意並不是為了洗脫我們揹負的罵名,更重要的,是為了一個明白,總不能被人平白扣了一頂帽,卻連對方是誰、有何目的都不知道。至於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屆時我也會再回楚州一趟。”
鍾琉璃徐徐道,想了想,又道,“讓下面的人仔細調查一個名叫林輕茵的女,特別是要調查這兩年她是否認識了什麼人,遇到過什麼事。”
弗宜點頭應是,忽又搖頭,遲疑的道,“額,那個,啟稟少主,來之前,我家宮主讓我不必回去了,就留在您身邊伺候。”
鍾琉璃詫異了一下,忽又瞭然的點頭,“可以,正好鼠宮主身邊缺個照顧的人。”
於是弗宜的事情便這樣定了下來。
本來依照鍾琉璃的意思,她是想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