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孫聽了這話,連連應和,“是啊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雖說我也有些拳腳功夫,但是怕連自保都是問題,所以我還是待在客棧為好,只是外面如此兇險,鍾少主定要小心謹慎啊。”
隨後,鍾琉璃上樓跟月止戈說明了情況,月止戈雖有些不放心,但也知事情的嚴重性,便給了她幾顆藥丸,叮囑一切小心。
鍾琉璃自是悉數應了下來。
新月如鉤,冷風呼嘯而過,婁法城在這蒼茫的戈壁灘上如同一座寂寞的空城,感覺不到任何的人煙。
“少主,我和綰溪宮主就是在這裡分開的。”瘦鑼說道。
鍾琉璃觀察四周,只見這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巷子,兩邊都是黃土壘砌而成的牆壁,牆壁裡面是幾棟歪歪斜斜的屋子,屋頂上的茅草已經破敗不堪了,寒風一吹,茅草到處飛舞著。
“當時屬下就是在這兒遇上了一個賣駱駝肉的老太太,那老太太纏著小的買肉,小的剛跟她沒說上幾句話,一轉頭,綰溪宮主就不見了。”瘦鑼不解的說。
“當時你也沒聽見任何聲音嗎?”鍾琉璃問著,同時將目光轉向兩邊的牆壁。
瘦鑼搖頭,“沒有。”
鍾琉璃拍了拍手心的土屑,“如此看來,綰溪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情急之下離開的。”
話說著,鍾琉璃往巷子深處走去。
瘦鑼道,“這巷子裡面是死路,之前屬下也查探過了。”
如瘦鑼所說,巷子盡頭是黃土圍牆,旁邊並沒有其他的通道,若是綰溪往這邊走了,就只可能是越過了圍牆往另一邊跑去了。
似乎是知道了鍾琉璃的心思,瘦鑼當即說,“這堵牆的對面就是婁法城的外圍了,綰溪宮主如果是走這邊的話,就必定是出了城了。”
“過去看看。”鍾琉璃道,當即腳尖一點,身形已經掠過了圍牆。
瘦鑼緊隨其後,二人腳尖剛落地,就忽的聽到一聲衣服掠過的聲音,瘦鑼當即警惕叱道,“誰?!”
四周一片漆黑,寂靜無聲,好似方才衣袂飛動的聲音只是兩人的錯覺。
“少主?”瘦鑼想要提醒鍾琉璃,卻被鍾琉璃抬手打斷。
就在這時候,四周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而且那聲音是從四周傳來,倒像是無處不在。
不等兩人看清楚來的是什麼,一個黑乎乎的罐子突然從天而降,鍾琉璃隱約嗅到一股怪異的味道,剛準備提醒瘦鑼,可為時已晚,瘦鑼已經一掌劈了過去,當即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幾個黏噠噠的東西落在了鍾琉璃和瘦鑼的身邊。
“好臭,什麼東西?”瘦鑼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臉色頓時就變了。
鍾琉璃卻已經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那是一隻只還在喘氣的老鼠,而且每隻老鼠都被剝了皮,猩紅的身體上不知道被塗上了什麼東西,泛著一層怪異的光澤。
“嘶嘶嘶”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的聲音分明更加清晰,儼然已經到了身邊一樣。
“快走!”鍾琉璃話音方落,就感覺四周驟然一陣寒意逼近,數十隻細長的蛇從四周飛射而來,猶如離弦的冷箭,瞬間就落在了鍾琉璃和瘦鑼跟前。
鍾琉璃與瘦鑼當即提腳就要離開,卻忽聽的頭上傳來一聲怪笑,就像是尖銳的指甲在石壁上劃過了一樣,“這位想必就是鍾少主了吧?”
瘦鑼掄起腰間的銅鑼朝四周飛去,將迎面飛來的細蛇悉數割斷,可是這些蛇死了一批又一批,像是無窮無盡一樣。
鍾琉璃聞聲道,“閣下是什麼人?我與閣下莫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那人怪笑了兩聲,有些咬牙切齒,“我聽說鍾少主與那妖婦乃是血緣之親?”
鍾琉璃輕笑,“妖婦?不知閣下所說的是何人?”
那人聞言不屑的冷哼道,“鍾少主何必惺惺作態,你殺了我門中那麼多弟子,你會猜不出我是誰嗎?”
鍾琉璃道,“我殺的人已經多的我自己也數不清了,真是抱歉,我的確不知閣下是哪位,恕鍾某愚鈍,還請閣下明示。”
瘦鑼聽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手上的動作依舊不見緩慢。
聽到瘦鑼的嗤笑聲,黑暗中的那人怨憤的發出一聲怪笑,“鍾少主這屬下很沒規矩,就讓我來替你好好調教調教吧!”
那人話才落,就倏地聽見一聲尖銳的哨子聲,那些原本無規則胡亂攻擊的細蛇頓時就像是有了人指揮一樣,全部一齊撲向了瘦鑼。
正文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