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回稟皇上,臣之所以不能娶慈姑娘為妻,是因為臣早已答應了晚兒,有生之年,若臣不能給她正妻之位,那麼,天下任何女子都不會越過她,成為臣的夫人。”
皇帝馬上就聽懂了他的意思,蹙眉探問道:“就是五年前那個救了你的姑娘?你那個小妾?”
白九辭低眉:“是。”
皇帝忍不住嘆了口氣。
“九辭啊,男人信守承諾是好,可是……世易時移,有時候也要懂得變通啊。”
再說了,你既然答應了你的小妾,那就不要隨便碰人家姑娘嘛!唉,算了,同為男人,他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個孩子,只是……他孃的你幹嗎要去招惹葉丫頭家的妹子啊!結果自己被罵也就算了,還給老子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皇帝有苦不能言,只能在心底抱怨了兩句。
然後,他便盤算著,要不就讓白九辭坐享齊人之福,命倆姑娘以平妻的身份侍奉左右?
可轉念一想,他真是被這破事兒給煩傻了。要知道,白九辭的那個小妾之所以遲遲不能上位,都是因為白家的那兩尊大佛啊!眼下,舊的問題懸而未決,他還指望著能連本帶利地將另一個姑娘一併扶上將軍夫人之位?開玩笑,他是不想要耳根清靜了吧!
皇帝覺得頭都快大了。
沒錯,就算他成功勸說了白九辭,也沒法撼動白家的那兩個女人啊?屆時她們要是一個鬧騰起來、一個拉下臉來……唉呀媽呀,想想這日子就覺著頭皮發麻!
皇帝思前想後,認為他還是應該去找另一方試一試。
是以,儘管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他還是姑且屏退了白九辭以及屋子裡的宮女、太監,單獨將葉紅綃叫到了跟前。
“葉丫頭啊……”
“看來皇上沒能說服白將軍?”
誰料來人一聽他好聲好氣地喊她“葉丫頭”,頓時就心中瞭然。
皇帝微窘。
“葉丫頭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觀察入微……”
葉紅綃頓時就冷了臉。
“三年前,民女為救皇上,差點失身不說,還險些丟了性命,到現在每逢陰雨連綿,舊傷還會時而作痛。皇上感念民女忠義,曾親口答應過民女,不但可以讓民女自由出入皇宮,還允許民女在私下裡同皇上‘稱兄道弟’,而且,將來不論民女想要什麼,只要是不違反我朝律法的,皇帝定然會賜予民女。而今,民女不過是想為妹妹爭取一個該她得到的位子,可是皇上您,卻要食言而肥?”
擲地有聲的一席話,說得一國之君竟覺汗顏。
是啊,倘若換成別人,興許他一點兒也不覺著有什麼——況且,其他人約莫也不會像這丫頭這樣,敢於直言不諱地同他這個皇帝叫板——可偏偏他碰上的就是這麼個葉丫頭,這讓他想擺皇帝架子也擺不成。
唉,真真是孽緣。
想起三年前那一段驚心動魄的經歷,皇帝心頭五味雜陳。
須臾,他喟然長嘆,注視著女子隱含慍怒的美眸,沉吟道:“葉丫頭啊,不是朕不想幫你,朕適才勸服九辭的時候,甚至都想好了,要封你那妹妹為郡主,有了這門當戶對的身份,她嫁入白家,也不會遭人冷待。可是葉丫頭,朕不能為了自己信守承諾,就逼著別人出爾反爾吧?”
葉紅綃聽罷,細眉一斂。
“皇上此話怎講?”
皇帝又嘆了氣,將白九辭先前所言複述了一遍。
“你看,你救了朕的性命,朕知恩圖報,許下諾言;九辭家的那個小妾也救了九辭一命,人家同樣須得遵守對她的承諾啊。”
葉紅綃不樂意了。
“皇上!恕民女直言,他白九辭既已對他的小妾作出承諾,就不該再奪了我妹妹的清白!他當她是什麼人?!暖床的嗎?!我妹妹何其無辜?!憑什麼她要被迫失身於人,完了還被那個男人親手送給敵人糟蹋!?”
女子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皇帝頭一回見她這樣,心下暗驚之際也是有點兒過意不去。
“朕知道你妹妹受盡了委屈,於曙山城一戰功不可沒,可是,這……這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嘛……”
“皇上輕飄飄的一句‘不得已而為之’,就要叫我妹妹的一輩子毀於一旦?!”
葉紅綃聞言怒目圓睜,年近半百的男人則苦不堪言。
朕哪裡說得輕飄飄了啊?
“這……這妾室之位雖然比不上將軍夫人,但以九辭的為人,必定會對你妹妹負責的嘛!再說了,人家白九辭都放話了,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