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滿腦子的算計暫且不提。
南帝飲了一杯茶後,一個人快速地走了進來,小聲道:“得了確切的訊息,人在白家七少那裡……”
南帝又倒了一杯茶,慢慢問道:“是白侯下的令?”
“看情形倒不像,安插在白夫人身邊的眼線說,好像是白七少一直不能釋懷與堯家女的舊情,擅自做了主張……”
南帝聽了點了點頭:“看來白侯還沒有昏聵,可是竟然不察自己的弟弟做了這麼混賬的蠢事,也是失職……你且派人看緊點,若是堯家女死在了南地,只怕是要給大魏的百姓遭來無窮禍患……”
那人聽了低聲領命,然後便急匆匆地轉身離去了。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如今他不在朝堂之上,反而將臣子們的種種看得更是清楚了。當初怎麼會認定白卿是可以委以重任之人呢?作為族長,他當真是少了當年堯暮野服眾的本事。既不能抑制母親的張揚,也不能管束好庶弟的無狀……
他並不是一直在堯暮野的陰影之下,而是遠遠不及當年堯卿的殺伐決斷啊!
想到這,南帝微微嘆了一口氣,便起身去了後宅,穿過院落,入了庭院,便透過軒窗看到了那正執握針線刺繡的倩影。
只從南歸後,以前記憶裡溫婉和煦的蕭氏卻依然是悄然改變了,當看向他時,不再會露出一抹輕笑,而是平靜的漠然,平日裡更是不會與他多言半句。
所以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言語:“又在縫新衣?先前給鯉兒做的那些不是還沒送走嗎?孩子雖然長得快,可是也不用做這麼多……田地裡的秧苗長得不錯,過些時日就可以陰曬蘿蔔乾了,今年要多做些,免得不夠吃……”
南帝坐在她的身旁,攬著她的腰,說了許多,可是依舊沒有得到她半分的回應。
他忍不住板正了她的身子,將她手裡的不了針線放置到了一遍,然後半含著她的嘴唇慢慢地吸吮纏綿,雙手也順勢漸往下……
可是淑惠夫人卻猛然將他一推說道:“妾身最近不適,不能侍寢……”
南帝卻冷了目光道:“不是不適,是你那‘秘製’藥丸吃光了吧?所以才頻頻回拒朕的求歡?”
淑惠夫人雖然沒有料到他猜到了自己常服藥丸的秘密,可是也泰然自若道:“妾身早年身體虧損,不宜再為陛下綿延子嗣,後宮佳麗甚多,還望陛下莫要在這窮鄉僻壤多做逗留,早日返京才是道理。
南帝的臉上現出一絲說不盡的懊惱,只將她拉拽入了懷中道:“難道你心中再也沒有朕了嗎?你明明知道,朕的心裡……”
淑惠夫人慢慢地推開他道:“陛下的心太大,裝得進天下,博愛四方,然而若要裝下妾身,卻顯得太窄,既然這樣,陛下何不乾脆將已經色衰的妾身忘掉呢?既然陛下身體還算康健,就請陛下趕快回宮吧,那個深宮……妾身是抵死後不會回去的。”
南帝看著自己這輩子唯一真心愛過的女人的臉,在她的臉上只有平靜,卻再無半點情緒波動。他知道,是他親手一點點地消磨掉了她對他的愛意。讓她的心與自己漸行漸遠……”
“朕再不會讓你離開朕的身邊……我們時間還長……我會有下輩子來彌補你……”說到最後,他竟然不再自稱為朕,然後一把抱起了她,快步朝著床榻走去。
她帶的那些個邪佞可恨的藥丸,其實是被他偷偷找到全都扔入了水池裡,她對他的冷淡,越發叫他心慌,只想讓她快些生下孩兒,免得那心飄搖得太遠。
可是他知道她的心內還有個放不下的孩兒,便是身在北地的鯉兒。雖然與堯暮野互相鬥氣時,說得硬氣,可是南帝心知,若是不將鯉兒帶回,那麼身下這個女人一輩子都不會正眼來看自己的。他決不能成為讓這對母子分離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裡,他再低頭用唇舌分塊了那女子緊閉的嘴唇,調動所有的熱情,挑起她的些許波瀾……
☆、第200章
堯姝亭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只覺得頭有些疼,伸手去揉額頭;又發現全身俱是沒什麼氣力;便低聲呼喚隨侍的丫鬟,半響無人回應。她慢慢轉頭四顧,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裝飾簡單的屋中;心中恍然一驚,後背冒出了冷汗,人立時便清醒了過來;雙臂一撐便自床上坐了起來。
堯姝亭又四下看了看;心內惶惶,知道自己定是遭遇了不測,低頭看看自己,好在身上衣服還是原來的,沒有被動過。
她茫然環顧;因為藥性的緣故,頭還有些痛,可是心內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