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手扶著椅子扶手。冷冷笑道,“易某何罪之有?”
沒有見到易風誠惶誠恐的模樣,漢王使者趙章有些意外。轉而立即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喝聲道:“本都督乃漢王特使,你就如此態度?真是囂張,猖狂!”
堂上的將領們聞聲一個個皆怒目而視。營將王保更是直接把手按到了刀柄的金虎頭上。
“哪來的鳥人。在這裡嘰嘰喳喳,好不煩人。大帥,讓某把他打將出去!”
易風手一抬,“別急,不妨先聽聽這位特使究竟要如何定我的罪再說。”
王保手放到刀上時,趙章的三角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見易風出聲阻止,便越發的大聲起來。“易風,管管你的手下。還有沒有規矩。塞外之地,果然都是群粗鄙野蠻之人,毫無規矩。”
“我的人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教訓,還是把你要加到本帥頭上的罪責說來聽聽吧。”
“那好,本都督問你,爾等本綠林盜匪,蒙聖上天恩,推恩招撫。爾更被陛下賜予武州總管、刺史高官重職,就當心情感恩。”
易風冷冷打量著這個傢伙,“某當然心懷感恩,吾等懷荒上下對陛下聖恩感激不盡,怎麼,你敢懷疑?”
“未必吧,爾等若是真的感恩,那為何不把朝廷法紀禮數放在眼中?你既然感恩,那你如今是武州總管,隸屬於幷州大總管漢王麾下,可為何上任至今,卻都未曾前往晉王面見漢王。為何至今都從未向晉陽上交過一份公文,上繳過一分一毫的稅賦?”趙章如連珠炮一般的發問,說到激動處,口水亂飛。在他想來,易風就算是皇子,可以前只不過是個綠林馬賊罷了,就算如今自份突變,可自己是代表著漢王來的,只要抓住易風的錯處,他還敢不服。
“本帥為天子把守北疆國門,是為長城關外屏障,陛下特授予某權宜行事特權。這段時間某一直忙於為國禦敵,一時無暇前往晉陽,想必晉王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於某。”
易風有天子特賜的權宜行事之權是實,趙章一下子被堵在那裡,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
“漢王還有什麼話要你轉達嗎?若是沒有,那你可以返回太原了,本帥公務繁榮,恕不遠送。來人,送客!”一個小小的都督易風還真不放在眼中,若對面的是楊諒本人,易風也許還會稍加客套。
趙章卻沒領會到易風還給他留了最後一分面子,猶不知進退站在那裡。
“漢王在晉陽也聽聞懷荒有一個很大的釀酒坊,據說光是釀酒的工人就有萬人之多,每日產酒甚巨,沒錯吧!”趙章得意洋洋的說道,似乎覺得一手掌握了易風的前途命運。
沒想到易風聽到後,卻只是平淡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否認的道:“嗯,漢王訊息還是很靈通的嘛。懷荒酒坊最近剛剛完成了產能升級,增加了不少的人手,怎麼,漢王也聽說懷荒釀的酒好喝,讓你來買點回去?”
“承認就好!”趙章大笑三聲,然後突然喝聲道,“易風,你好大的膽子,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難道不知道,朝廷早有禁令,嚴禁私人釀酒賣酒?”
趙章的得意不是沒有原因的,在古人眼中,三斤糧釀一斤酒,釀酒是很浪費糧食的。因此在災年,甚至是國家打仗的時候,為了節省糧食,朝廷就會下達禁酒令。有時直接禁酒,不準釀也不準喝。但有的時候,則是禁止百姓私人釀酒,只能由朝廷釀酒出售,或者可以私人釀酒,但必須往收高昂的酒稅。漢武帝時,用兵不斷,開支巨大。漢武帝就下達了榷酒令,規定只有朝廷能釀酒賣酒,用賣酒的錢來供應軍需要。不過這個政策只實行了十幾年,就因為民間走私太多,最後不得不取消,改為了稅酒。此後歷朝。也都是在禁酒稅酒和開禁之間搖擺不定。
大隋建立之時,當時戰事不斷,用兵頻繁。楊堅特別下令禁民間私釀,一經違犯必定惡懲。當時幫助楊堅從北周篡奪皇位的有功之臣劉坊,就不顧禁令在傢俬自釀酒,然後當街賣酒,結果被天子降罪。
不過到了開皇三年,當時朝廷擊敗了突厥,國家情況大好。因此楊堅就解除了禁酒令。不但解除了禁酒令,而且也並沒有特別徵收酒稅。只不過這個禁令解開後,此後的這十幾年裡。又曾經先後臨時下過禁令,一次是開皇七年與突厥大戰時,戰後復解禁。另外兩次則是在發生大災的時候,特令禁酒。但災情過後。禁令復除。如此。到了開皇十六年,朝廷已經訂下了準備與突厥大戰的計劃,因此為了積儲糧草,從開皇十七年起,又復下禁酒令。一直到現在,禁酒令已經執行了兩年,依然還沒有解禁的跡像。按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