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鋼板甲,到了軋廠,最後軋製成板甲所需的初胚板型,然後這還只是完成了一半。還得送入鍛廠,經過千錘百鍛的冷鍛加工,成型。最後,還得經過更復雜的熱處理,表面處理等等,然後是組裝,最後完成。
李靖知道這些,是因為易風親自帶著他參觀過整個鋼板甲的生產流程,毫無保留。
可是李靖雖然看過整個流程,最後卻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偷學到什麼。易風確實把所有的一切都擺在他面前讓他看,可他了卻學不了。因為這是一整套的體系,要做出一塊板甲,前前後後的工序太我了,涉及到的工藝也太多了,最要命的是,這板甲只適合大批次的生產,如果你手工打造,最後打製的出來,成本也十倍百倍的提升。而沒有了產量,成本又如此高昂,那還有何意義。而想要一樣的搞這樣的大體系,卻又還有無數的核心工藝秘密,卻又根本不是表面看看就能學到的。不說那鐵礦和煤礦開採、選礦,單是高爐、轉爐、焦炭爐、還有什麼耐火磚爐等等就讓人難以搞明白到底怎麼弄出來怎麼運轉,更別提,鍊鋼廠裡最起碼得經過兩次入爐煉製,以及各種不同鋼材需求的工藝,材料新增配方,還有鑄型、軋鋼等諸多工藝,然後還有關鍵的冷鍛技術等。越看就越複雜,越看就越難學到。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能把整個鋼鐵體系連根拔起搬走,其它人根本仿照不了。而沒有這套體系,就無法提供大量的鋼材料,更無法大量制度鋼板甲,沒有規模,則成本降不下來,製造板甲也根本無法實用。
懷荒的這個鋼鐵工業體系,就如易風給李靖的整體印象一樣,看起來他總是簡明清楚的把東西擺在你面前,可你卻又學不了他的做法,偏偏這種方法明眼人都能看到能帶到巨大的收益。結果最後你心癢難耐貓抓似的難過時。他卻又提出跟你分享其中的利益,這個時候。你除了答應下來,還有其它的想法?
懷荒鋼鐵工業是這樣。懷荒的軍隊體系同樣如此。
優良的裝備,和優厚的待遇,還有極高的地位,都讓懷荒軍從一開始就本質上與其它的軍隊不同。
他是一支職業軍隊,一支專門的軍隊,有極高的地位,良好的待遇,再加上易風那很有幾分特別的建軍思想,和練兵方法。早就註定這會是一支不一樣的軍隊。
易風雖然讓自己做這支騎軍的教練使,雖然自己在這支軍隊裡傾注了無數的心血,把自己所學到的一切都運用其中。今日懷荒騎軍的勇猛優秀有自己的功勞,但卻並不多。他甚至十分清楚,自己對這支騎軍的影響有限,雖然在訓練時,他的話能一言九鼎,可訓練之外方面,影響力卻又有限的很了。就連這場戰鬥。雖然戰術是由他提出來的,最後也得到了同意。但本質上,他只是一個參贊幕僚,是個軍師。真正做決定的卻是騎軍的代理統領單雄信,以及張金稱王伏寶等騎軍高層軍官。
而另一方面,單雄信張金稱等雖是騎軍的主將。但他們卻也一樣對騎軍的掌控有限。透過觀察,李靖早發現。易風對於懷荒軍隊的掌控相當的牢,透過層層的架構組織。他有著讓外人難以想象的嚴密控制權。有時李靖總覺得難以相像,可事實就是如此。
易風就好像是一個織網者,他織了一張大大的網,然後手下所有人都處於這張大網中,不管什麼地位身份,都只是其中的一份子,處於網羅之中,而易風,就透過這種網牢牢的控制著整個局面。
一名傳令兵氣喘吁吁的縱馬奔來:“教頭,勝利了,三千鐵勒狼崽子盡數被圍,或死或降,戰鬥已經結束了。”
李靖聞言從遐思中迴轉過來,抬頭往戰場上看了一眼,果然,潰敗的鐵勒騎兵並沒有跑出多遠,他們被徹底合圍了。懷荒騎兵將他們衝散,分割成一個個的小隊伍,然後他們要麼棄械下馬投降,要麼死。鐵勒人嫻熟的騎術沒能救到他們,一路追擊郭孝恪隊伍,他們人馬疲憊,而伏擊他們的懷荒騎兵卻是以逸待勞,等候許久,氣勢如宏。特別是此時風雪之中,滿地積雪,戰馬根本跑不快,最終一個人也沒能逃出去。
“不要殺俘。”李靖沒什麼太多喜悅的表情,這場勝利早在意料之中。“這裡距離烏沙堡很近,這些俘虜全帶回去,易帥的礦場正需要人手呢。”
不需要李靖特別提醒,單雄信和張金稱等騎軍將領們早就下達了命令,禁止殺俘,只要肯投降的,都一律優待。就算是不降投降的,俘虜之後一樣不能隨意的虐待殺死。除了那些受了重傷的就地處死免的浪費藥品糧食外,其餘的就算受了輕傷也都給予醫治。懷荒現在嚴重缺少人口,甚至使得懷荒現在奴隸販子紛紛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