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都只有死路一條,但團練武裝的缺點就在這裡顯露出來了,能打順風仗,打不了你瘋漲。
很多士兵跑著跑著,就被子彈擊中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砰!”
“砰……”
“突突突突突……”
死亡的演奏敲響在銀川城下。
二營三連一排代理排長齊靈之喘著粗氣揮舞著鬼頭刀,將一個地上垂死掙扎的民軍砍死,三班長崔健雄有些不忍,齊靈之冷笑了一聲,沒和他解釋什麼。崔健雄是炮兵科,沒有參與前一次陝北之行,更沒有見到在橫山縣白家樓的三天大屠殺,那次大屠殺讓齊靈之從一個有靈性的少年迅速變為一個冷血的軍人,一切價值觀似乎在戰爭之中都被打破了。
殺人,是一件簡單卻又不簡單的事。
齊靈之挺羨慕崔健雄這些炮兵科的學員兵的,至少他們不用親自去動手屠殺七歲的孩童和五十歲的老人,可步兵科的學員兵卻不一樣,他們要動手,練就膽色練就技巧,進了步兵科就不要把自己當做有人性的人。
“殺啊,一個不放過!”齊靈之高喊道,好像是一個老兵油子一樣,可實際上他才入伍不到半年,因為同期表現優秀才得以晉升代理排長,並且這個少年才17歲。
17歲的冷血少年軍官開槍打死一個試圖回身反抗的民軍,三兩步跑了過去,一刀將這人的腦袋削了下來。
一個民軍跑著跑著跌倒在地上,等他爬起來的時候,勇營士兵已經到了他身邊,立即跪在地上舉起手來高喊:“饒命啊!”
那個舉著刺刀計程車兵猶豫了一下,這民軍立即操起手中的短刀刺進了士兵肚子裡。
齊靈之跑過去,一刀砍向了這民軍,這民軍轉身便跑,崔健雄一槍打在民軍的背上,那民軍倒在地上不動了,不知生死。
齊靈之對崔健雄喊道:“補上一刀。”
“啊?”崔健雄瞠目道。
“啊你娘蛋!補上一刀!”齊靈之大喊道。
“是。”
崔健雄跑過去,剛要一刀砍下去,那倒地的民軍立即翻身跳了起來,架在了崔健雄的手上,崔健雄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廝居然在詐死。
民軍一腳揣在崔健雄下身中央,崔健雄啊呀一聲捂著下身倒在地上,鬼頭刀被民軍搶了過去,那人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臉的兇狠,舉起鬼頭刀便要將崔健雄砍死。
“砰。”
齊靈之一槍將這個民軍腦袋打碎了,扶著先前被這個民軍刺中小腹計程車兵來到崔健雄身邊,說道:“你來相互照顧一下,其餘人繼續追殺。”
“排長,我可以的。”崔健雄捂著疼痛難忍的下體尷尬地說道。
“別跑了,你那玩意別抻著了,以後生不出孩子來。”齊靈之忍不住笑道,“咱們都還沒結婚呢,別廢了。”
崔健雄更加尷尬,他比齊靈之還大兩歲呢。
齊靈之道:“他們很兇悍,別看他們被打倒,只要他們不死就絕對不會投降,我太瞭解他們了。”言罷隨著大軍繼續追殺。
而此時三營護著五挺重機槍緩緩前行,馬克沁重機槍需要四個人抬著走,平時行軍的時候需要拆開來放在四匹馬上,雖然它有輪子,可平日誰捨得拖著輪子讓它走,萬一把架子顛壞了怎麼辦?那馬克沁的輪子的作用是在戰鬥之中轉移方便才用的,卻不是行軍使用的。這會兒士兵們也不肯輕易使用,四個人抬著重機槍,走得不敢太快,而機槍組後年還跟著四個士兵抬著子彈箱子的,一個個都滿臉大汗,顯然累得很。
而此時王三寶的騎兵已經繞了一個圈,忽然從西側橫著插入撤退的敵軍之中,那仰起的馬刀飛奔的同時,只需要輕輕一揮,一個頭顱或者半截身子便飛在空中。
“啊……”
一個被砍了半截的十三家步兵,下半截在遠處,上半截在地上滾了幾圈居然沒死,但恐怖殘忍的樣子嚇壞了眾人,他茫然地抱住了一個戰友。那銀川十三家民勇見到他之手嚇得一個屁股坐在地上。
“救我,救救我。”
那民勇忽然瘋狂地揣在半截身子民勇腦袋上,一腳兩腳三腳,但怎麼也踹不開他的手,再看看,原來那人死了,死了還緊緊抱住自己。
“噗呲!”他的胸口插入了一把刺刀,一個陝西勇營步兵毫不留情地刺中了他的胸口,替他解脫了,隨後那個士兵拔出刺刀,瞄準對面城樓上的民勇開了一槍,繼續前進。
第160章 鎮西北(七)
王三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