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眼前的一切裹足不前,勢必有兩種結果。第一種,我的下屬就會有樣學樣,軍隊就此糜爛下去,和其他綠營沒什麼區別。另一種最為可怕,我滿足現狀,但我的手下卻不滿足。”
陶模畢竟是文官,對管理軍隊並沒有心得,也從未聯想到軍隊方面。他以為曹躍在金錢方面出現問題,卻沒想到會是這種原因。陶模閉著眼睛深思許久,俄而哈哈大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少年可畏啊!嗯,很好,很好。“
辭別陶模,曹躍又去了陶悅處辭別,陶悅拿出一雙千層厚底的靴子,柔聲道:“這是我這幾日照著你的腳封的,你看看合不合適,你去了京師要注意那邊冷得很。”
曹躍心中滿是溫情,試了試靴子,大小正適合,高興地一個熊抱將陶悅橫身抱了起來轉了兩圈,嚇得陶悅不住尖叫,又氣又好笑地捶了他兩下。曹躍道:“沒想到你如此心靈手巧,我還以為你只會舞槍弄棒咧。”
“誰說的,哼,小瞧我。”陶悅氣呼呼地說,掙扎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讓丫鬟看到多不好。”
曹躍將她放了下來,陶悅露出貝齒展顏一笑道:“其實吧,靴子也不是我一個人做的,還有我姐姐也幫我做了一半……嗯,算是大半吧。”
曹躍捏了捏她的臉頰笑說:“大半也算,代我寫過大姐,兩日之後我便走了,這幾天不能陪你。此去京師多則兩月,少則一月。”
陶悅道:“若是遇到英文書籍,你幫我買回來一些。”
曹躍吃驚道:“你要英文書作甚?”
“我以前在上海上過三年教會學校嘛,當然會英文咯。”陶悅說。
曹躍伸出大拇指讚歎道:“沒想到我家小悅兒文武雙全,佩服佩服。”
陶悅雙手掐腰道:“你要佩服的多著呢。”
說說笑笑,丫鬟胖妞跑來說:“二小姐,二小姐,大事不好,大小姐出事了。”
“怎麼回事?”曹躍問。
胖妞說:“大小姐今早去法若寺上香,有乞丐前來乞討,驚了馬匹,那馬兒受驚之後載著大小姐跑到了一座橋邊翻了車,大小姐受傷了。”
“啊?”陶悅著急道,“我姐姐現在在呢?”
“剛剛家丁說大小姐被送去了息思堂。”
陶悅說快些備車,曹躍說哪有時間,便立即拉著陶悅跑去了馬棚,牽出來萌萌,見著黑瞟高頭大馬,陶悅道“我坐上面,你坐哪?再說我也不會騎馬……”曹躍踩著馬鐙翻身上馬,順手將她拉了上來坐在鞍前,道:“這不就得了。”
陶悅頓時羞紅了臉道:“要是讓人看到怎麼辦?”
“咋辦?我騎馬載著我的婆姨,別人誰他孃的敢多嘴,我弄死他。”曹躍道,一拽韁繩,萌萌立即感受主人意志,一路狂奔到了息思堂。路上的人也看呆了,除了強盜搶女人,似乎沒有人這麼載著女子在街上吧。
突然一輛車子前方遠處橫亙在街頭,一個小捕快跳上了車,大喝一聲道:“站住!站住!縱馬街頭,成何體統!若是傷了街坊,你能擔待得起嗎?”
曹躍只好勒住了馬,戰馬前蹄憑空蹬了兩下,差點踢中了這位小捕快,那小捕快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臉的稚嫩卻滿是正氣,在他身後不遠處幾個老捕快躲在巷子裡賊笑起來,看來是小年輕被老人們給捉弄了。
那小捕快一手拎著水火棍一手指著曹躍道:“依我大清律……”
何順等人這才追了上來,曹躍不耐煩地說:“把他給我捆起來,事後再算賬。”
“是。”
那小捕快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還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講著,何順等人三下五除二,將他綁了起來,雖則曹躍押到了息思堂。
這息思堂是西安城有名的藥堂,坐館醫生也多得很。陶怡的馬車翻了車,她本人也因傷處於昏迷之中。曹躍扶著陶悅,兩人焦急地問著大夫,大夫安撫說:“身上沒有斷骨,只是頭被撞了一下,卻昏迷起來,要確定到底有什麼影響,還要等她甦醒之後再說。”陶悅忙問能否將她帶回家,大夫說現在最好不要移動,曹躍也知道腦子被撞昏迷的人最好不要移動頭部,在一旁也連連勸說,陶悅只好在一旁暗暗垂淚。
不一會兒,陶模也帶著人來了,見到女兒昏迷的模樣,不由得兩行濁淚流了出來,坐在女兒身邊握著她的手,不住地說著話。
曹躍見狀,退了出去。
息思堂外站著許多人,還有一部分得知大小姐受傷特地來慰問的官員,曹躍說:“你們都散了吧,都散了吧,一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