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制度,從節度使制度到部落制度,從府兵制度到禁軍制度,從肯兵制度到八旗制度,從史書上重大戰役到各位將軍。尤其是八旗、湘軍、綠營、淮軍,我都曾傾注了大量時間研究。研究過後我得到了這麼一個結論,凡是能成大事的軍隊,都是私軍,而不是朝廷的官軍。從宋朝的楊家將和岳家軍,到明朝的戚家軍和關寧鐵騎,從曾國藩的湘軍到李鴻章的淮軍,無一不是私兵。何也?”
這言論倒是離經叛道的很,曹躍沒想到這桑治平平日是個不聲不響的小老頭,今天居然說得這麼多,且如此大逆。當然,作為穿越者,曹躍能接受任何言論,並且他對桑治平的這番言論大部分苟同。
桑治平道:“所以我可以斷定,袁世凱就是要把武衛右軍,變成他的袁家軍,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曹躍笑道:“願聞其詳。”
“當年我在古北口的時候,村子裡的農夫平日務農,冬日則趕山追逐獵物做獵人。我有一個獵人朋友,他與我說過,獵人最重要的夥伴便是獵犬。獵犬平日驅趕野獸,危難時刻捨身救主,通常都是獵人在集市上挑選強壯的半大狗崽子養大訓練。但我朋友家養獵犬,卻不看個頭也不看能力,他只用自己家的母狗生的崽子,跳出來悉心培養,顧他家的獵犬雖然看起來不起眼,打起獵來也不如人家的獵犬,但更生在忠誠護住。我的這個朋友說,別人家的再好,也不如自己家的親。”桑治平休息了一會兒,又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這個道理也適用於帶兵,別人的兵再好,再給你使用,終歸不如自己建立的軍隊忠誠護住,有什麼事可以捨命相救。你道為何袁世凱擴兵七千五,朝廷能夠忍受?為何你擴軍兩萬,朝廷反而給你加官進爵?”
“因為我的軍隊,只忠誠與我嗎?”曹躍問。
桑治平笑道:“然也。曹將軍橫掃西北,建立兩萬西北血軍,這支部隊若離開你怎麼辦?誰能帶的動這支部隊?恐怕統領沒上任,朝廷委派取代你的官員都被軍隊試比高暴亂殺了。兩萬大軍若是惱了朝廷,能給日漸薄弱的大清朝廷捅一個大窟窿。你當太后老佛爺真的只是憐惜你的才能獎勵你的功績?當然不是,是因為你帶著兩萬大軍從屍山血水中爬了出來,嚇著了她。俘獲八百俄國俘虜而獎勵只是一個藉口,真正獎勵你的,是你能夠俘獲八百俄國俘虜的能力,這種能力震懾了朝廷的膽量。”
曹躍靜下心來一句話不說,反覆想著,朝廷讓自己做三品武官,並非是真的自己多麼被欣賞,而是自己的兩萬大軍枕戈待旦,若是朝廷給了個不滿意,直接能把朝廷翻他一個底朝天不可。
原來保護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武功,智慧和功勞,而是自己的兩萬軍士!
幸虧自己沒有遣散士兵,否則自己當真是一個大蠢蛋了。
桑治平等他仔細反省,坐下來只顧喝茶,期間還生了兩次茅房,倒是曹躍想著想著突然之間站起來說道:“有先生相助,躍不勝榮幸。”
桑治平笑道:“你這一聲感謝,倒是比之前的感謝要真誠得多。”
兩人一同大笑起來,曹躍捂著肚子說道:“桑先生倒是看人清楚的很啊。今日吾之收穫,足矣享用一生。”
桑治平也有些累了,便下去休息去了,曹躍趕緊讓何順寫一封信帶給冉東,由冉東負責通知,桑治平已經接受曹躍的邀請,擔任曹躍的幕府智囊的幕僚。而曹躍的幕僚處,便是他的智庫,也只有集中了集體的指揮,曹躍才能夠得心應手面對任何困難。
將桑治平送回去廂房之後,曹躍讓丫鬟代自己前往陶悅的別院,那陶悅正在屋子裡和姐姐陶怡說著趣話,聽說曹躍站在門口樓下,陶怡只好告辭。陶悅帶著姐姐下樓,在院牆門口見到曹躍搓著手哈著氣,頓時心疼起來。
陶怡向二位告辭而別,望著陶怡遠去的窈窕背影,曹躍總覺得她像一個人,卻隱約不記得像是誰了,這個念頭一直縈繞在腦海裡,就像是結了冰沫的啤酒,就在瓶口卻倒不出來一樣難受。
陶悅見曹躍眼神一直看著姐姐,氣得上前掐了他一把,嗔道:“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曹躍嘿嘿一笑,徑直走進了她的閨房,氣得她在後面說:“你這是私闖閨房,我要去縣衙告你去。”
“別鬧,今天跟你來商量一件事。”曹躍轉身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這番舉動可能是太大膽了,也太奔放了,還得陶悅心裡小鹿亂撞卻不敢動,任由他撫摸著自己的後背和髮梢,陶悅咬著下嘴唇嬌羞問:“什麼事啊?”
“那房子我決定不買了。”曹躍說道。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