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追上並交給你。康大人說,以後不管你有什麼難,只要他能幫助,絕對會伸出援手。”
曹躍嘆道:“多謝康大人,沒想到他是這樣恩怨分明的人。”
杜立德道:“你帶來的四匹馬被高將軍給帶走了,但是高將軍沒說什麼,我們康大人也不好擅自做主,等高將軍從西安回來之後,大人跟他討要你的馬錢。”
曹躍道:“算了,左右那四匹馬也是我搶來的。”
杜立德搖頭道:“一碼歸一碼,該是你的,康大人絕對不會搶。”曹躍心中些許感動起來,若不是自己心裡存了去天津投奔袁世凱的打算,憑著康三石的人品,自己一定投奔於他。杜立德與他揮手道別,轉身策馬走了,曹躍心中略微猶豫了一陣,還是決定先回家再說。
曹躍先是僱了一匹驢車,又在潼關縣城買了米麵油肉之類的,裝在驢車之上趕回安樂鄉桃家村。
曹躍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進村幾個閒漢立即滿面笑容地說道:“是二哥回來了!”
“二哥回來了?”
“二哥,我看到曹老爹牽著一匹高頭大馬,真帶勁。”
“二哥,啥時候帶我們去打獵啊,跟你走肯定鬧到點兒骨肉。”
曹躍哈哈大笑道:“明天晚上來都我家喝酒,朱三你姐夫不是賣酒的嗎?讓他挑四罈子燒刀子來,明天都來我家喝酒,不醉不歸。”
有人便道:“朱三,要是你姐夫敢拿摻水的酒糊弄二哥,大家非打斷了你的腿!”
那朱三撓著頭不好意思道:“哪能,哪能,我姐夫騙誰也不能騙自家人。”
曹躍揮揮手,那群人一鬨而散,坐著驢車回到了村西頭的曹家破屋。曹老漢見到兒子回來高興不已,又見他帶回米麵油肉和銀子,更是笑得很不攏嘴,連說自己生了個好兒子,老天爺開眼,自己沒白養他十八年。
亮晶晶的白米和香噴噴的羊肉外加燒酒下去,張老漢的身體恢復了不少,面色紅潤了許多。次日曹躍拿出二兩銀子給了朱三的姐夫,那朱三姐夫帶著幾個後生立即跑到安樂鄉里買了許多酒肉饃饃搬回來,晚間十幾個後生跑到曹躍家好頓吃喝,都表示以後只要曹二哥要自己做什麼,自己絕對不會含糊。曹躍看著這些人,心中揣測著這些人將來會不會是自己發家的根本。
幾十年後,不管是皖系、直系還是奉系軍閥,都是以鄉緣為紐帶,自己若是想要出人頭地,免不了依靠鄉緣拉攏一批忠於自己的人。這些人,會是自己未來發家的根本嗎?
安樂鄉有個有名的大夫專門治肺病,只是價格貴了一些。曹老漢養了兩天身體,稍微好了一點點,曹躍帶著他來到安樂鄉找那醫生來看肺病。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曹躍五十兩銀子花了下去,大夫立即開了好多藥回來,叮囑說:“這劑藥吃下去三個月內必好無疑,你爹的病不嚴重,唯需戒葷腥酒罷了。”
“謝大夫。”曹躍拱手道,便帶著父親離開醫館。
太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父子相視一笑,感覺日子像是越過越好了。
兩人笑呵呵地在鄉里大石橋下的一個小店吃著羊肉泡饃,忽然之間感覺地震一樣,大隊人馬轟隆隆奔過來,有人大喊道:“不好了,馬太歲來了,不好啦,馬太歲來了!”
頓時,人們嚇得雞飛蛋打,曹老漢害怕地說道:“完了,完了,馬太歲一定是找你報仇來著,兒啊,趕緊跑吧。”
曹躍謹慎地點點頭,自己對付幾個響馬還行,但是聽聲音少說也有七八十個響馬跑了過來,除非自己有加特林六管機關槍,否則肯定被人家堪稱肉泥。他立即摸著腰間的飛刀說:“爹,我能跑得了,倒是你跑不掉。我護著你,你先躲起來。”
曹老漢搖頭道:“我半截身子都埋地上了,怕個甚咧。兒子啊,你快跑吧。他們不認識我這個糟老頭子,但是未必不認識你,便是不認識你看到你身高力壯也會懷疑你。”
“爹,你說得對。”曹躍道,曹老漢這麼一個仍在人群裡看不出模樣的人,響馬未必會知道他,更未必會注意到他。此時麵館裡的客人早就嚇得跑了,連那店家也嚇得不知道藏在哪裡,這馬太歲還是第一次主動在大半天的時候帶著人進入鄉鎮。
定然是衝著自己來的,曹躍心道。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已經可以看到十幾個紅布纏頭的太平馬匪在安樂鄉街道上竄來竄去,有膽小的嚇得瑟瑟發抖蹲在地上高喊好漢饒命之類的話,曹老漢一把推開曹躍,道:“快點走,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