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支聯隊這支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軍隊不得不連夜狼狽開拔。很多人唉聲嘆氣,更多的人感覺自己被遺棄了,尤其是傷員字得不到救治卻慘遭拋棄的情況下,大聲咒罵起來戰友。戰友們也極力躲避重傷員們的謾罵和詛咒,甚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他們收拾好自己的一切,穿著能夠防雨的一切裝備,悄悄地溜走了。
而因為瓢潑大雨的原因,對面陣地上的中國人對此一無所知。
因為白天的戰鬥讓新編步兵11旅付出了極大的傷亡,旅帥姜勇氣憤難當,決定今晚偷襲敵營,並向聶嘉請戰。聶嘉當然也考慮雨夜偷營的計劃,只是不知道派誰前往,畢竟這種突變的天氣裡,對任何人的精神和體能都是一種折磨和考驗。新編步兵第11旅是由關中地區(陝中)民兵整編,但軍官是出身於新軍或者陝西武備學堂學生,所以聶嘉一直擔心他們能不能夠扛得住戰場上的壓力。但是事實證明,關東地區自古以來都是出好兵的地方,800死士,五一退卻,縱然身死亦不退卻。
關中男兒沉默寡言,卻決絕果斷,他們讓聶嘉刮目相看。
不過姜勇畢竟是旅帥,由他再一次親率部隊前往偷營的確是有一些越俎代庖,在聶嘉的一再要求下,姜勇只得放棄了親自帶兵偷襲的計劃,姜勇鬱悶夠嗆,將自己的幾個團長叫來一一問詢,誰敢前往俄國陣地偷營。
新編步兵旅的團長都是陝西武備學堂第二期的軍官生,而第一期軍官生已經擔任了旅長,這些第二期軍官們渴望建功立業,渴望出人頭地,而戰爭就是軍人晉升最佳途徑。年輕且血氣方剛的三個團長爭執半天也沒有個結果,最終他們決定——用手心手背的方式選出來誰今晚偷襲。
新編步兵第17旅旅帥嚴東氣得夠嗆,說你們太不嚴肅了,不如由我們17旅來負責偷襲,你們白天損傷那麼慘重,該休息休息了。新編步兵第17旅原本被曹躍派遣到蒙古剿滅進入蒙古的俄國人,裝備上比其他新編步兵旅多了一些槍和手榴彈,這支軍隊的兵源與新編步兵第11旅一樣比較單一,但他們不是關中的冷娃,他們是來自於陝南地區。陝南地區靠近四川、湖北、甘肅、河南,歷來匪患嚴重,一直到曹躍統一西北之後,百姓安居樂業,陝南匪患才逐漸減輕。隨後曹躍建立西北聯合武裝力量司令部,招安土匪,這才讓陝南的匪患平息,因此新編步兵第17旅計程車兵中,倒是有大半是土匪出身。也只有嚴東這種冷血的軍官才能夠鎮得住這幫悍匪。
“不行!”姜勇梗著脖子說道,“我們自己的買賣,我們自己人定,別人別想搶。走吧,外人!別搶我們的好事兒。”
“好心當成驢肝肺。”嚴東瞪眼抱怨道。
“老嚴,你可不是什麼好人呢。”姜勇撇嘴道,“騙俄國人吃人肉的事兒,也不知道是誰的鬼主意。”
“嗯……有這件事嗎?我怎麼不知道?你別詆譭我們的部隊,小心大將軍治罪與你。”嚴東一臉的正義模樣說道。
“你就裝吧。”姜勇笑道,回過頭去,看到手下已經猜拳結束了,最終獲勝的是新編步兵11旅2團團長關立秋,他帶領重新組建的800名敢死隊員今夜前去襲營。
姜勇讓人弄了幾罈子北方的燒刀子,給800死士每人三大碗,說道:“陝西冷娃,我有無他,懟死他們!”
“懟死他們!”士兵們咣咣咣喝了三大碗,臉上露出了笑意,有的不善飲酒和從未喝過酒的,頓時面紅耳赤。
右路軍統領聶嘉萬般叮囑,如果事情不妙,一定要撤回來,一定要安全地撤回來,關立秋表示保證完成任務,然後率領敢死隊連夜向俄軍軍營偷襲而去。
為了接應關立秋的敢死隊,聶嘉下令由嚴東組建了第二波800人敢死隊,嚴東回營招人,可惜這些人沒有一個站出來的。嚴東冷笑起來,隨手點出二十個士兵出列,問:“願不願意做敢死隊?”
二十個士兵自然不願意,白天新編步兵第11旅敢死隊的事兒他們都聽了,800人去400人回,誰願意去送死?
嚴東點了點頭道:“很好,斃了。”
“斃了?”
“不,節約子彈,鍘了!”嚴東冷冷地說道。
“啊?不……”
“咔嚓!”
二十個人頭掉在地上,眾人吃驚地看著嚴東,看著這位以瘋狂和變態而著稱的“糧草官”。與同為“糧草官”出身的王兵不同,王兵是執行軍機嚴苛不留情面,但終歸還是正常人,反倒是嚴東的行為有時候有些變態的成分了,例如這次挑選敢死隊,直接鍘了二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