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救人。”
“不救。”
曹躍冷笑一聲,道:“由不得你,來人,綁了去。”
那陳三針放下酒杯冷冷地說道:“你讓我救人,我就去殺人。”
曹躍瞪著眼睛,看著那陳三針,只見此人賊眉鼠眼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偏偏醫術高超,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曹躍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說:“陳大夫,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我心急如焚。”
“你心急如焚你卻毀人生計?”陳三針瞪了曹躍一眼。
曹躍道:“我如何毀人生計?”
陳三針指著一旁的那個揉著手的書生說道:“此人右手本來就受了傷,還沒好,便被你捏壞了。”
曹躍道:“不可能,我怎能捏壞他?”
陳三針反問:“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此人要恢復寫字,起碼還要養傷半年。這半年他一家拉小都要靠他寫字畫畫賣錢,你說你是不是殺了一家人?”
曹躍道:“好,我賠他錢,他半年能賺多少?我賠他一年的錢。”
陳三針上下看了看曹躍的穿戴,點頭道:“看來你倒不是一個為富不仁的人,好吧,他一年字畫能賣出5萬元,你先賠錢吧。”
曹躍怒道:“陳大夫莫不是在耍我?5萬元,豈非500兩銀子?寫字先生一年能賣出五百兩銀子?”
陳三針冷笑道:“你知道他是誰?他是同治三年科舉狀元,廣西十大狀元之一,劉福姚。狀元郎的字畫,你說值不值錢?”
曹躍道:“陳大夫,你不要蒙我,狀元郎能在這裡賣字畫為生?”
陳三針道:“你這就不知道了,我這朋友剛正不阿,為人正直,不畏權貴,戊戌年間遭到小人報復,被誣陷為維新黨,能撿一條命已然大幸運。”
曹躍看了看那人,道:“先生真是狀元郎?”
劉福姚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陳大夫,你不是喝醉了吧?你去救人吧,我等你回來繼續和你喝酒。”
曹躍從口袋裡掏了掏錢,沒有5萬塊錢,只有2000,於是放在桌子上,說道:“等我將陳大夫送回來之後,一併賠給你。”
劉福姚將錢塞了回去,身旁的楊彥卿本打算要出手保護,但看到劉福姚的確是右手受傷而且腳步虛浮不是武林人士,便站在一旁。曹躍正要拒絕,那劉福姚道:“陳大夫不過是氣你失禮,我這手還要養半年才好,這位軍爺萬萬不要在意他說什麼。這錢你拿回去,家人病了,用這錢給家人買一些補品才好。”
曹躍道:“算是我借你的。”隨後對陳三針說道:“陳大夫,走吧,快點,晚一些若是內子出事……”
“怎麼樣?你想弄死我啊?”陳三針冷笑道,“我偏不怕死。”
難怪太醫署不收他,就陳三針這脾氣,在太醫署非得跟其他御醫們打起來。曹躍知道這人就屬於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於是說道:“若是內子出事兒,就是她沒福氣,若是一屍兩命,她們母子在底下還有一對伴侶。”
“你怎麼不早說是難產。”陳三針瞪起眼睛怒道,“趕緊備車。”
曹躍帶著陳三針直接坐上了自己的汗血寶馬,當陳三針走出四合院的時候才發現,好傢伙,整條街全都是身穿黑色軍裝手持快槍計程車兵,這些士兵殺氣騰騰,都是一些能夠給曹躍隨時隨刻準備獻出生命的年輕人。
曹躍坐在另一批馬上,然後帶著陳三針直接回到了曹府,陳三針立即拿出來自己的針,說道:“一針天上一針地下,若是我治不好,全天下的人都治不好了,我需要兩個穩婆幫忙,其餘人不要進去,免得打擾。”
“好。”曹躍道。
隨後陳三針走了進去,屋子裡七手八腳幫忙的人全都被趕了出去,只留下兩個穩婆和丫鬟。眾人焦急地等待著,御醫們也在門口彷徨反覆。他們雖然是御醫,可是關於婦產方面的確沒什麼經驗,而且又是將軍夫人,他們就算是想幫忙也不敢,你看了將軍夫人的老婆身子,將來還能活嗎?
也只有陳三針這種藝高人膽大的人才敢吧。
“哇哇哇……”
忽然,一聲小孩子的哭聲傳來,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小丫鬟跑出來報信,說道:“恭喜老爺,恭喜老爺,是個女孩。”
曹躍激動地說道:“好,好,好,女孩好,女孩好啊,我有閨女了,我有閨女了,哈哈哈哈……”
那丫鬟說;“老爺,大夫說你現在不要進去,其他人也不要進去,夫人折騰了兩天了,累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