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念之善,景星慶雲。
石初櫻聽到這裡簡直比吃了只癩蛤蟆還噁心,轉身摸向西屋去。她向裡掃了一眼,輕輕一揮手,一扇北窗無聲息地粉碎成末,她順著風輕輕一躍,進了屋子。
這間屋子不大,前頭還隔了架屏風,屏風後面擺了一張架子床,靠床的繡墩子邊坐了一個婆子正跟屏風外頭的一個說話。石初櫻兩指一彈,傳來兩聲悶哼,接著咕咚、咕咚連個婆子都沒了聲息。
石初櫻擦了擦手,轉身往床上看去,不由蹙起了眉頭,只見一個枯瘦的女子正昏沉沉睡著,只石初櫻也看得明白,那不是正常的睡覺,而是陷入藥力控制的昏沉。
這女子臉上蓋著厚粉,一雙眼似閉非閉,也蹙著眉頭,頭髮整齊地梳著,一絲不亂,衣飾也算整齊,屋子裡除了淡淡的藥氣,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見這蔣家還是做了準備的。如果真是不知所以的人來看來,可不就信了‘只是生病,吃了藥在歇息……伺候的人不精心,不服管教挑撥離間等等’這樣的假話?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石初櫻輕輕上前,一指點在了那女子的額間輸了些精氣給她,很快,那女子勉勵地睜開了眼睛,眼珠微轉了轉,警惕地看著石初櫻。
石初櫻見到這雙典型楚家人的眼睛,朝她豎起一個手指,讓她噤聲,又指了指兩個昏倒的婆子,輕輕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是漫姐?!我是楚家的,我們很快就帶你回家!”
幾乎是一瞬間,兩行清淚從漫姐兒的眼角溢位,滾滾墜落在枕巾上,很快暈成了一大片濡溼。她閉閉眼,微微點點頭,吃力地抬起一隻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花盆,嘴唇翕動了兩下,石初櫻卻聽到她說的幾個字:“毒害我的證據!”
石初櫻安撫地拍拍她,輕聲道:“放心,害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漫姐閉上眼睛,靜靜地任淚水汩汩流淌……
石初櫻暗歎,真是造孽啊!
不過,時間緊,容不得她感慨,她轉身來到後窗,也打了個唿哨,很快剛才那護衛面色古怪地出現在窗外,“通知外面的人,先把守住四周,堵住漏網之魚,再不用顧及直接帶人來這裡,這府裡其他的人都先控制起來!西屋裡的兩個看住了就是,不要為難了!”
媽蛋,講理打架什麼的,簡直太便宜這家子黑心爛肺的人了!娘不娘、子不子,什麼東西!
第一百十二章抄傢伙!
如果不是那雙眼睛,眼前的人真的跟乾屍差不多了……石初櫻覺得,這蔣老太婆真心是活得太膩煩了,如此作踐兒媳婦真當人家沒人了麼?
別說是皇家血脈的宗室女兒,就便是普通人家的父母,只要不是黑心爛肺的,見了這樣被作踐的姑娘只怕也要跟她拼老命了!
如此作孽,這蔣家定然是自尋死路了!
想到這裡,石初櫻又瞧了瞧床上的人。先前在冷水的刺激下楚漫清醒了一會兒,可現在又有些控制不住要昏沉,石初櫻現在卻不能給她吃解藥,先得等御醫看過出證言才行,也只好先委屈她忍耐了。
她鼓勵楚漫道:“漫姐兒,大姑太太和洵四哥,漪姐兒、淑姐兒她們都來了,帶了御醫來,你堅持清醒一會兒,你要親口指認那老太婆毒害你才好!
報仇不親自動手,那如何甘心?我要是你,必然親自給她兩耳光才是!”
楚漫意識又轉了回來,她輕輕翕動了幾下嘴唇,“我會、親手、報仇的!”
有這個意志力,再沒有什麼不能克服的。
石初櫻把昏死的兩個婆子拎起來丟到牆角,點了穴,讓她們繼續‘死’著,自己則拎了個小墩子大馬金刀地坐在楚漫的另一側守著,她估計這個時候楚洵他們也該到了。
石初櫻正試著跟楚漫說話,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呼喝聲:“所有人都給我綁了,一個個地審、一寸寸地給我搜!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狼心狗肺的東西!吃我們楚家的,喝我們楚家的,竟敢背主犯上、謀害宗室!誰借你們的狗膽!”
大姑太太一揮手,一大群老宅的護衛和宗人府帶來的兵丁三五下踹開大門,呼啦啦湧進了蔣家的院子。
看門的僕人見到這麼一大群氣勢洶洶的男男女女,轉身撒腿就朝裡面跑,邊跑邊喊叫著:“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抄家的來了!”他可看見一群穿著官服的兵丁,不是抄家還能是什麼。
護衛帶著兵丁們迅速分出一小部分把外院各處把守起來,又有人挨個屋子裡搜人綁人,大姑太太則氣勢昂昂地